扶岄知道,怕是难以想象。
少爷全身都被鲜血染红了……
扶岄不愿让自家少爷见自己这般哭哭啼啼的模样,努力平复着心情,眼睛噙着泪花,检查着陆眠身上看是否有伤势。
陆眠并未阻止她。
等到扶岄检查完毕,见陆眠并未受伤,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陈大人呢,他如何了?”陆眠问道。
“刘嬷她们在照顾着,已经帮陈大人的伤口止血、包扎好了,我在为大伙煮饭,少爷你去见见他,今天多亏了他,我们才相安无事。”扶岄道。
陆眠点了点头,进入了陈舟所在的卧房,见他斜躺在床上,抬头望着房梁,似在思考人生。
陆眠轻咳了两声。
嬷嬷们识趣的退出房间。
陈舟回过神,见陆眠一身血衣,怔了一怔,但很快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苦笑了两声,无可奈何。
但是又理解陆眠。
换做是谁,恐怕都冷静不下来,姜泉祥勾结妖魔,又谋划杀害陆眠,还打着他陆府、以及他身边最亲近之人的主意。
确实是罪该万死。
只是,清平县衙门该怎么办?
现在衙门,已经是一个烂摊子,还有不到半月时间,镇魔司即将到来。
陆眠杀了县令,这罪名可不小,往小了说,是两人的恩怨,甚至还能狡辩一下是陆眠为民除害,杀死了勾结妖魔、涂害百姓的凶手。
倘若往大了说。
这可是杀害朝廷命官,嘶!
陈舟揉了揉眉心,问道:“往后怎么打算,离开清平县,还是等镇魔司到来?”
陆眠想了想,哂地一笑道:“离开清平县作甚?姜泉祥勾结妖魔罪该万死,他还欲谋害我,却被我反杀,我陆眠又有何罪?”
“镇魔司对县级官吏,包括县令在内,拥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陈舟凝视着陆眠,开口道。
陆眠摩挲着腰间的青羊。
思索了良久。
才开口:“倘若镇魔司讲道理,念及我斩妖有功,免我死罪,陆某便是受些责罚又如何?”
“如果他们不讲道理又当如何?”陈舟道。
“不讲道理,便是拿这世间律法,拿他们的实力压我!”陆眠身上显露出一股桀骜的气息,漠然开口:“镇魔司当如何?我剑亦未尝不利!”
话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