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护笑道:“谁又惹你生气了?”
宁国公主撒娇卖乖道:“还有谁?还不是那老不死的家伙,没事冲我摆什么脸子。”
叶护道:“你管他呢。还不知道他能活几天。”
宁国公主疑惑道:“难不成他知道什么?我看他最近待我冷淡的很。”
叶护笑道:“别胡思乱想了。若是他知道咱们的事,早就发作了,还能等到今天。”
宁国公主道:“我瞧他看你也淡淡的,不似对登里这般亲热。”
叶护迟疑了一下:“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一想,还真是的。登里最近衣不解带服侍父汗,孝顺儿子装得很像。有什么用?老头子一死,还不是我手下的臣子。”
宁国公主道:“你可别大意。我们大唐这样的事很多,临死前老头子倘若变了卦,难保煮熟的鸭子不会飞了。最近你还是少来我这里,再忍几天。”
叶护抚弄着宁国公主的耳环说道:“一天也难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宁国公主吃吃笑着,搂住了叶护的脖子。
叶护心里却在回味她刚才的话。
紧要关头,可别出什么岔子。
三
叶护回到家里,太子妃急急迎上前来,说道:“我正有事找你。”
叶护有些奇怪,很少见太子妃这样慌张。
“什么事?慌成这个样子?”
太子妃道:“刚才我回娘家去看父亲,父亲跟我说,这几天大家都在议论,说是可汗有意该立登里为太子,不知可有此事?”
叶护吃了一惊,道:“胡说,哪有此事?”
太子妃道:“我也不相信,可是父亲说,今天朝臣探病回来,都这么说。说是登里贤孝懂礼,温厚淳良,这几天侍候父汗,深得欢心。改立之说,也未可知。”
叶护沉思不语。
太子妃劝道:“你也整天呆在宫里,就不能收收心,服侍几天父汗,哪怕做做样子,也是你为人子女的孝道。父汗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有几天,那宫里的女人,早晚还不是你的,何必急在一时?”
叶护怒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宫里的女人?”
太子妃冷冷地道:“是什么女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给你留着脸面,你自己也要收敛些,父汗的女人,至少现在不是你的。”
叶护一把抓住太子妃,说道:“你都知道什么?!”
太子妃积压在心里的怒火终于爆发,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丑事,连王后也敢勾搭,你不要命了?!”
叶护恼羞成怒,一巴掌打过去,太子妃脸上登时出现了一道红红的痕迹。
太子妃捧着脸,一言不发,盯着叶护看了好久,看得叶护心里发毛。
叶护的手有些隐隐作痛,他知道,这一巴掌一定不轻。结婚多年,夫妻相敬如宾,从没有发生过这样激烈的争吵,他更没有动手打过妻子。
叶护一时心乱如麻,想要说些什么,太子妃却转身跑了。
叶护心想,难道是谣言真的?
想起父汗对自己冷淡的眼神,果然有几分蹊跷。
自从登里西征回来,父汗把象征胜利的战利品汗血宝马赐给他的那一刻起,叶护就感到了深深的威胁,如今,这份威胁已经迫在眉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唾手可得的王位,难道真的甘心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