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操劳我可比不上夫人,夜夜晚上都不闲着。”祭司又将白菜夹了回去。
戟颂知道祭司是在说自己睡觉不老实,她不会容忍祭司如此讽刺,于是说道:“我若是不操劳,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怀上一子。”言下之意就是说祭司那方面不行。
祭司自然听得出来,不动声色地说道:“那今夜就不劳夫人操劳了,您躺着便是。”
说完之后,祭司便感受到了一阵阴森的杀意,而他面不改色,不动声色地吃着饭,尽量不去注意对面利刃一般想要刺透他脑瓜子的目光。
戟颂发誓,若不是在这鬼镇,她一定要一刀砍死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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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里的人全都瘫在地上,依靠着这点水艰难续命,有几个人日日在墓室里哀嚎。
河生躺在地上,看着那些饿得瘦骨嶙峋的人,她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是意识却还清醒,因此无论是周遭的动向还是自身感受到的痛苦,她都能清晰地感知到。
河生脚边坐着的人砰地倒在地上,睁着两只眼睛,已经没了鼻息。
河生虚弱地坐起来,艰难地挪过去去查看他的情况,手指放到他鼻前的一瞬间,她的手颤动了一下。
河生很清楚一旦这些人知道有了死尸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但是这尸体的事情也是瞒不了几天的,放置不管的话,过几天就会腐烂,紧接着散发出恶臭。
河生不知道如何才能避免发生互相残食的结果发生,但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还是不要声张比较好。
河生看了看那些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的人,默不作声地躺了回去。
这几日借助一些虚假的期望,河生令他们没有相互残食,好不容易坚持到了现在,但等到他们发现了之后,势必会有人抛却最后的人性,到时该如何是好……
河生躺在地上蜷缩起来,因为长时间不吃东西只喝水,现在头脑发昏,胃里泛酸,她瘦了很多,身上各处都骨骼分明,面容憔悴,肤色暗沉,俨然是一副要饿死的样子。
河生忍受着身上的痛苦,带着些许疑虑陷入昏迷当中。
地鬼站在上方的洞口旁,朝着下方看去,周围的黑暗之中扭动出几条如蛇一般爬行过来的藤蔓,自他的脚边爬过,伸进墓室之内,藤蔓垂进墓室之内,缠住了河生的身体。河生因为昏迷,对身上缠缚之物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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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略有收紧,将河生带离了墓室。
毫无知觉的河生被放到了床上,地鬼随后走了过去,脱去河生身上的衣物,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身体。
地鬼坐到床边,伸手抚摸河生极为瘦削的身体,眼中满是快要溢出的心疼,他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她本不用这样的,就算是身为人子,对于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她也没有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
一个女人走进主墓室,将手里握着的最后一根指节放入口中咀嚼,她面色红润,已与刚被河生放出之时的模样大不相同,是个美人。
她能活下来,全仗着她的未婚夫为他和另一个男人拼杀,可惜将那个男人杀了之后,他也没能活下来。她陷入了痛失所爱的情绪当中,但随即看着两具健硕的尸体,她也看到了希望。
这几日她能恢复过来,多亏了他们。
她这几日都没遇到什么阻碍,在这纵横交错的地宫之中来回行走摸索,但始终没有找到出口。
不过据她所知,这里就是地鬼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