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有些模糊,像是从哪个监控上裁剪下来的,又被人打印了出来。
握在男人的手掌上。
男人的手掌很大,手背上青筋暴起,狰狞盘踞的青色脉络一路连结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捏住照片的一角。
照片被他捏的四周褶皱,几乎捏烂,唯独上面的少年没受到什么影响,嘴唇部位和丑陋的男性‖器物紧紧贴在一起。
江岫辨认了好一会儿,才从照片上的人熟悉的衣着,看出是他。
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梁骨处升起,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变、变态。”
江岫僵硬着一寸寸偏移了目光,一双漂亮的眼眸泛起阵阵涟漪,眸光波光粼粼。
极度的震惊与喉间发炎的疼痛,剥夺了他出声的权利,急促地低喘着,自喉间挤出一声虚软无力的骂。
—
江市。
包厢里。
璀璨的水晶垂钻吊灯,照在铺满了光滑的瓷砖的地板上,镂雕着精致的花纹。
谢长观骨节分明的食指按在茶杯沿上,西装下露出来的手臂线条很结实,手指又修长有力
他垂着眼在看手机,五官俊美矜贵,表情很淡,看着有些难以接近。
怎么回个消息这么慢?
谢长观曲着指节,在桌面敲了一下,直身站起来。
守在一侧的侍应生,很有眼力见的取下衣架上的风衣,要递给他。
助理适时伸过手,温和道:“我来吧。”
侍应生微笑着点头,双手奉上风衣,转而为他们打开包厢的门。
助理手臂上搭着风衣,先一步走在侧前方,为谢长观开路。
雅瑞轩仅为高级会员服务,内里静谧又恢宏。
行至敞亮的大厅,助理余光往侧面一扫,面上的表情微微一变。
“谢总。”助理压低声音提醒道:“封家的人。”
谢长观步履略微一顿,视线从手机上挪开,掀起眼皮淡淡看过去。
几个人簇拥着封家家主封元享,从正大门进入雅瑞轩。
封元享是封家上一代家主的独苗,年轻时玩的很花,怎么刺激怎么来。
在二十几岁就有一堆情人,如今到五十几岁的年纪,脸上满是皱纹,连头发都花白了一半,听说在外面依然养着好几个小情儿。
身材也有些发福走样,定制的西装下掩不住明显凸起的啤酒肚。
一行人有说有笑,对待封元享的态度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与谄媚。
跟在封元享身侧的特助,倾身附到封元享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封元享与众人的交谈戛然而止,抬头朝里望了过去。
高大的男人一身笔挺西装,只是站在那儿留个侧影,周身的气场就很拿人。
对上他审视打量的目光,似笑非笑的挑了一下眉。
谢长观的眉骨很高,眉眼带了锋芒,浅薄的内双,瞳色是高纯度的焦褐色。
大厅天花板投照下来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衬着他眉眼里不拘的傲气,要多拽有多拽。
封元享脸上的笑意顷刻之间收敛,逐渐消弭不见。
—
从雅瑞轩出来,助理一步三回头的嘀咕着:“跟在封元享身边的几个人,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