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庆侯府这几日肯定不安生,我打算去大相国寺给我娘祈福小住几日,也算是避一避。”南锦屏看着舅母跟表哥说道。
傅大太太立刻点点头,“对,应该去。那宋氏进了府,必然会要她生的外室子上族谱,江蔓肯定不会同意,到时候难免会闹起来。万一,要是有些人不存好心拉你下水就不好了,避一避也好。”
大相国寺就在城外十几里,香火十分兴旺,信众极多。
因为要在庙里小住几日,故而南锦屏让吕妈妈先行一步,去大相国寺送上丰厚的香油钱。
第二日一早,她就坐着马车出了城,傅蕴程非要送她,南锦屏拒了,出城十几里也不算远。
因为给了足够的香油钱,大相国寺十分热情的招待了她,给她安置了一个僻静风景又好的院子。
南锦屏这次来还有件事情要做,就是给母亲还有两个哥哥点了长明灯。
上一世她不知真相,懵懵懂懂的连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
这一世,她既然知道了,就要为母亲还有哥哥们祈福点灯,希望他们能投个好胎,再世为人能平安顺遂一生。
跪在佛前,她虔诚祈祷。
中午在寺里用了斋饭,吕妈妈带着香秀收拾屋子,她带着彩菱在寺里散步赏景。
走了半日,打发彩菱先回去,一个人坐在许愿池旁歇脚,池底摆满了一层一层的铜钱,世间多疾苦,求神拜佛以解忧。
她顺手扔了一枚铜钱进许愿池,驻足在池前,在心里轻声许愿,愿此生大仇得报,手刃仇人!
许了愿,心情大好,南锦屏离了许愿池,顺着寺中的小路前行,也不知拐了几个弯,走到了什么地方,只见前头修了石亭,石亭旁还有一池锦鲤。
她走过去坐在鹅颈椅上,风轻轻的拂过面庞,酥酥麻麻,听着佛寺的梵音,整个人似乎真的放松下来。
不知不觉靠着鹅颈椅睡着了,等她醒来已是日落西山,霞光漫天。
她定定神,站起身来准备往回走,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角,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进锦鲤池中。
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声。
南锦屏一愣,旋即转过头去,就见远处一团黑漆漆的影子抖了抖,定睛一看,原来是个人。
那人起身立在晚霞中,剑眉星目,挺鼻薄唇,一身织金长袍熠熠生辉。
南锦屏的眼睛扫过他的衣衫,然后这才慢慢开口说道:“扰了公子清净,实在是对不住。”
“你是?”那公子上前走了一步,靠在木围栏上,懒洋洋的撒了一把鱼食,引得锦鲤竞相争抢,这池子瞬间热闹起来。
“南锦屏。”
“哦……”男子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然后侧眸望过去。
南锦屏隐隐觉得此人似曾相识,犹豫一下问道:“公子贵姓?”
“韩钰。”
“韩公子。”南锦屏施了一礼。
“南姑娘怎么来这里?”
“想跟佛祖探讨下佛法。”
韩钰一愣,随即轻笑出声,那双漂亮的眸子一闪一闪,“你姓南,此姓少见,可是德庆侯之女?”
对方问的直接,想来她跟江蔓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大概对方听说过,于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