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人说，王森先一瞪眼：“少给我扯犊子，赶紧的。”
老板娘含着牙膏沫子，抬手指着：“前边十字街有摆摊的，炸油条、炸糕、面茶、豆腐脑都有。”
哈或维奇道：“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的。”
汉子抬腿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锅子，迈步走过去操着极重的东北口音问：“是京城来的？”
闷罐车厢拢音，显得动静极大。
还有支援三线建设，直接把大批企业的精华抽走了，只剩下个空壳子，还没等恢复过来，就遇上背靠外资的南方商品冲击，本来就半死不活的，干脆一棒子敲死了。
对面那卡车离铁丝网十来米停下，从上面下来两个人。
火车站原先的候车室空荡荡的，里边候车的座椅都拆掉了。
宁卫东道：“老胡、小伟，你俩打头。”
千里迢迢过来，连国门都出不去，这叫什么事儿啊~王叶立即去连夜联系协调。
说完也没多待，就径直走了。
宁卫东道：“那说的是赫鲁小夫，是把自己从葛命队伍中剥离出来的走资派，而不是指责广大的联人民。你是人民吗？我的同志~”
即便是隔着一千多公里，这里的早点跟京城也大差不差。
顺里屋应了一声，跟着就出来一个看着就相当泼辣的中年妇女，打量宁卫东几人，一边往柜台后走，一边问道：“几位同志打哪来呀？有介绍信吗？”
不过几个人的举动立即引起了车站工作人员的注意。
哈或维奇一笑：“我知道~”随即换了中文，僵硬道：“肿花，对不对？”
一早上起来就喝了。
而是拿过哈或维奇的证件仔细查看一下，又询问了宁卫东等人的情况。
胡八一和宁伟抻脖子往外看，看这座曾经属于我们，却又失去了，到如今，百余年，早已经深深打下了联烙印的城市。
简单寒暄，几人过去来到那辆卡车旁边。
王叶道：“绥芬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过去之后要更小心。”
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指着经常洗被罩床单是不现实的，哪怕是夏天，井水也冰凉，没有洗衣机谁也洗不起。
几个人把行李放上去，让王叶一个女同志坐当中，其他几人沿着车轱辘四下的边坐着，脚在下边垂着。
气候温暖的出海口一直是他们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有张主任的面子，再加上之前谢廖沙夫妇过去，已经表明在某种程度上，联这边也有改善关系需求，这位酱军阁下应该会行个方便。
宁卫东道：“老李，王叶同志，你们先来。”
“喔喔~”王森吆喝两声，赶着车上了马路。
比驴力气大，还没马那么娇气。
驾驶楼只能坐三人，除了哈或维奇和那名全程没说话的青年军官，里边还有一名司机，正好坐满了。
说实话，单就现代化程度和城市基础设施，市容市貌来说，并不逊于京城。
随后宁卫东又跟哈或维奇聊了些新闻趣事，风土人情，一直到传来火车缓缓开过来的声音。
下车后就见那卡车走了，独剩哈或维奇陪他们进入火车站。
至于从哈或维奇嘴里探听到这些，倒不是宁卫东多么话术了得，而是米哈为期故意说的。
从绥芬出去，不远就到边界了。
大抵是差不多的。
一看就用了有些年头的板车上铺着蓝色的棉门帘，应该是为了接人特地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