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左肩肘前黄垢的校服领也破开口子，侵染一拳头大小的血迹，左臂微微颤抖，弯弯月牙眼里挤出晶莹泪光：“我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赵公正那厚实的眼镜片已遮挡不住剑锋般的寒光，粗沉的嗓子压过场上所有人的呼吸声。
“不用，我们以后都是优秀学生，在食堂吃饭免费，不必浪费钱。”姜丘摆摆手，笑呵呵：“而且你靠的是自己的努力与决心，没必要对我有什么亏欠与感恩的心理压力，以后继续努力吧，再会。”
“姜丘，恭喜你拿到名额了，实至名归。”
吴山鼻腔间喷出两口闷气，右独眼沉下冷光。
木枪搭在木架上，姜丘回头看去，王冠甲正好看过来，彼此目光交汇在半空，已是一方水深无尘，一方鱼搁浅滩。
也仅仅是一眼，王冠甲背脊颓下，荡着步子渡出大门，嘴唇开开合合不知念叨什么。
“战功又如何？当上武者的人谁没立过功！赵主任亲手整顿的还少吗！以前几届吴山可能在班上只手遮天，如今都被姜丘把问题搬到明面上了，赵主任必须管！”
随其他同学走出训练馆前，李学明微微一笑，望着那挺胸而立的少年，心绪叹然。
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姜丘目送吴山跟随赵公正带领的检查组离去，耳边议论声若大浪卷起。
抽泣声弥漫整个训练馆，死气沉沉。
人各有道，走不通便是如此。
忽然一阵风掀飞姜丘的头，一转眼间赵公正已经立在钱诚与刘子璃中间，双手若铁钳扣住嗡嗡颤动的枪杆，那边枪尖恰好扎不穿刘子璃的肩膀，这边枪尖也幸好没完全捅穿钱诚的胸膛。
刺啦——
要让赵主任知道、让学校知道，自己的未来价值几斤几两，值得多少关照与保护！一念至此，姜丘呵呵扬起嘴角，眼中明眸闪烁，透出更加坚韧的光泽。
少年身影跨出大门的那一刻，充盈的泪水终于在刘子璃眼里夺眶而出。
赢了，名单上真的有我的名字了。
“入选的学生在中午之前就会认证为优秀学生，下午听通知去优秀训练馆领取枪头，现在解散！”
哒。
踏踏踏。
一头短包夹鹅蛋脸的刘子璃攥着衣角站在跟前，两道梨涡浅浅，洁白的牙齿排列在嘴唇间。
赵主任说我会领到枪头，以后成优秀学生了。
爸、妈，我本来不敢的。不敢的，可哪怕名单上的资格都已经内定了，只是想来试一试。抽咽的情绪压不住，仿佛井喷般冲上她鼻腔，闯出一阵酸涩。
攥紧拳头，凝望姜丘背影消失的地方，仿佛眼见白日出东山，黎明已临：“我适合练武，现在有参加高考的机会了，一定能考上西北武大！
姜丘，谢谢你能领头挑战王冠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