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就在此时,宫中内侍抬来步撵,江铭竟亲自来了。
一路出宫,屏退左右,江铭道:“陛下让咱家查今日之事,咱家愚钝,不知小侯爷可否指点一二。”
“江统领客气,指点谈不上,”穆九歌:“本侯先前进宫时,见紫云与宛贵妃宫中一个婢女交谈间甚是鬼祟。”
“至于小安子,若今日真让他得手,徐娘娘和宸王府便是两伤,或可盘算后宫何人得了利。”
江铭:“多谢小侯爷。”
“倒不如说,该是本侯谢江统领,”穆九歌:“本侯今日被当成了一把刀,也想早日知道真相。”
江铭甩过拂尘,恭敬一礼:“小侯爷慢走。”
跨出宫门继续往外走,青芜问:“王妃,奴婢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穆九歌:“什么?”
青芜:“您为什么总在陛下面前自称臣,而不是儿臣呢?”
穆九歌:“若按宸王妃的身份,在他面前自称儿臣,那我岂不是要与宸王一样,唤他父皇?”
青芜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走到马车旁,沈云开将背着的她放在车辕上,青芜连忙掀车帘。
穆九歌扯起抹讽意:“不配。”
她话音刚落,便与马车里四只眼睛对上。
薛宴仁缩回了原本想掀车帘的手,梅尧臣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扶她坐下。
穆九歌若无其事:“钟叔还真去找你们了?”
薛宴仁来搭她的脉。
梅尧臣:“脚伤的怎么样?”
穆九歌:“太医说没伤到骨头。”
薛宴仁神色逐渐凝重,又换了支手重新号脉,片刻,眸子一厉:“宛贵妃给你下媚药了?禅封今日在她宫中?”
梅尧臣浅淡的眸色也是一冷。
“她下的这种药,过了时辰就验不出来,你这神医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穆九歌张开缠着细布的手,“我用血气冲了冲,没事了。”
薛宴仁:“手是你自己伤的?”
穆九歌点头:“嗯。”
薛宴仁:“我怎么听说,宛贵妃和禅封也叫太医了?”
穆九歌冷笑:“当然是本侯气不过,在禅封手臂上划了更深的口子,另外给他和宛贵妃下了点泻药和你那个让人皮肤发痒的药粉。”
梅尧臣似乎没什么奇怪的,倒是薛宴仁,好一阵凌乱:“那是在宫里!”
穆九歌拆手上的细布:“我当然知道是在宫里,谁让那俩狗东西不安好心。”
薛宴仁张大了嘴,随即一掌拍在面前的几案上,怒道:“那是皇宫,宛贵妃是陛下的宠妃,她吹一吹枕边风,连禅封都能要出来,你就不怕她弄死你?”
穆九歌也怒:“难道还指望我哑巴吃黄连,忍着不成?”
薛宴仁失声:“王爷不在华京,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尧臣谁能及时救你?”
“我连王爷都没指望,”穆九歌奇怪看他一眼,“谁指望你们救了?”
“我。。。。。。”薛宴仁似乎气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又指她,“你。。。。。。”
穆九歌不知萧长宴给他俩交代了什么,竟让他生出了这样强的责任心,将手伸给他:“你帮我抹一些你的好药,让伤口好快点,别留疤。”
失策,她应该伤别的地方,手受伤实在不便。
“。。。。。。穆九歌,你平日也没这么缺心眼儿啊,”薛宴仁板起他那张无欲无求的脸,瞪着她片刻,扔出一个药瓶,揣起手,“自己抹。”
还没等穆九歌动作,梅尧臣已拿起了药瓶,帮她重新处理伤口。
穆九歌觉得薛宴仁今日特别无理取闹,萧长宴都没这么管过她,问:“我平日不也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