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甯走到右脚泛疼才停下脚步，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
手机没有多少电量。
夏曦嘟囔：“舅舅，等我们玩完这把。”
何洁顺着她的视线看见沙上的衣服，解释道：“我男朋友的，上次我弄脏裙子，就拿他衬衫挡了一下。”
夏曦开心地扬唇：“好耶！”
尽管沈归甯提醒过她多次也无济于事。
沈归甯在她满怀期待的眼神中点头，“嗯。”
瞿宴辞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嫌弃”二字，但还是接过她的残局。
事情生在几天后的一个晚上。
任谁半夜起来看见家里出现一个赤着上半身上厕所的陌生男人都会疯掉。
两人还在玩游戏。
男人邪恶地笑了笑，“你不觉得刺激吗？”
沈归甯半夜想上厕所醒了一次，迷迷糊糊推开卫生间的门，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一个男人的背影，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夏曦眼见自己被人围攻打不过，快把游戏机塞到瞿宴辞手里，“舅舅，这关我过不了，你帮我一下。”
疲惫、迷惘、难过、委屈的情绪交织，涌上来堵在胸腔，急需一个宣泄口。
她握紧手机，埋头抵在膝盖，眼泪砸落，哽咽声断断续续。
沈归甯听得耳根微热。
“哪里的话，都是应该的。”阿姨边说边整理沙上的杂物，她从靠枕下扯出一件黑色衬衫，感到疑惑，“这……怎么会有男士衬衫？小甯你不是跟女生合住吗？”
马路上车辆飞驰而过，冷风迎面刮来。
一个人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
沈归甯想起自己第一天搬来这里，晚上也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只是她太困，以为是错觉，“所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晚上十点何洁才从外面回来。沈归甯特地在沙上等她。
她早就没有家了。
“不用了。”沈归甯说：“我明天想出院。”
丝毫不知指尖误触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沈归甯咬住下唇，仍然克制不住哭腔。
萧瑟的风声中，耳边突然闯入一道低醇磁性的嗓音，“哭什么？”
音色清冽，在沉寂的夜晚清晰入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