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过来旅店的时候,正好遇到刁咏廷和杨迹夏十分挫败的从房间里出来。没等童佳问,刁咏廷就主动跟童佳道歉。他说:“大姐,真对不起,你跟姐夫久别重逢,又刚和好,我就拉着姐夫跟我处理事情,实在是我不懂事了。可我这也是……真的是没办法了。身边能信赖的人太少了,除了姐夫,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找谁来跟我一起来教渡边数数了。”“数数?杨迹夏好几天不着家就是为了在这里教一个扶桑人数数呀?这有啥难的,让你们教了这么多天,都还没教会呀?”童佳顺势就打听了起来。听刁咏廷说完了,等一下,她就不用浪费时间再去问杨迹夏了。刁咏廷不可能把内心的苦水跟底下人说,正好童佳问,他就一股脑儿的全都说了。童佳也很认真的帮忙出主意,道:“用手指头数不过来,用声音呢?”“声音?大姐,你详细说说。”刁咏廷追问道。童佳说:“我这也是去西北的路上,看到有人耍猴,好像是用声音来训练的。就是敲锣,敲一下,给个甜枣,对应的是什么动作。敲两下,给根香蕉,又对应的是什么动作。猴子都能训练出来,那人不更加能训练出来吗?”“耍猴?声音?刁义,你快点儿去街上给我找两个耍猴的把式过来,我得好好问问。大姐,要是这招有用,你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几天,姐夫一直陪着我教渡边数数,也是真的累了。从现在开始,到咱们离开江城,姐夫都不用来我这边了,让姐夫好好的陪陪你。哦,对了,离开江城前,大姐肯定还有很多东西需要置办,全都记在我的账上,在店里放这个条子,回头,我让刁仁去付钱。”刁咏廷觉得童佳脑子灵活,哪怕这个办法不行,也可以再找她来想想办法,对她也就大方了一些。而这也正好给了童佳和老钱分别执行任务的机会。要说让老钱和他带的那些同志假装上流人士可能有点儿难,可是假装成耍猴的把式,那压根儿就不用假装,直接本色出演都不会穿帮。但其实老钱他们混进旅店只是第一步,得手之后,应该如何安全撤离,才是最紧要的。同样的,杨迹夏虽然可以跟着童佳一起离开旅店,可是刁仁一直跟着他,他们想要无所顾忌的去除掉衡田,也是需要好好费一番脑筋的。两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先回小院去商量对策。回到小院,田妈早已经做好了饭。大家招呼刁仁一起吃,刁仁也十分不见外的就坐下来吃。吃饭的时候,童佳问:“刁仁兄弟,我妹夫让你跟着杨迹夏,是只有白天跟着,还是晚上也跟着呀?”刁仁放下碗筷,站起来说:“杨太太,我们长官的意思是,杨老板这次来江城没带自己的人,江城这边有有点儿乱,所以,让我留在杨老板身边保护他的安全。白天跟着,晚上守着……呃……我……我在楼下这餐厅里打地铺就行,绝对不会打扰二位的夫妻生活的。”刁仁以为童佳是担心自己的隐私,急忙解释了起来。童佳摆摆手,说:“嗨,这屋子这么小,我们旁边就是乐乐的房间,肯定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再说了,打地铺多伤身体呀。反正在江城也待不了几天了,你、杨迹夏和乐乐在楼上睡,我和田妈在楼下睡。田妈屋里的柜子抬出来,再拼上两张凳子,也能当床睡。就这么说定了,我跟田妈睡一屋,你们仨要怎么分配,全看你们自己了。我就一个要求,我衣柜里的衣服和梳妆台里的首饰,谁也不准动。从明天开始就要收拾行李了,我要是发现少了东西,杨迹夏,我就跟你没完!”“哎?三个人在楼上睡,你怎么就跟我没完了?孔夫子说的真是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杨迹夏反驳道。童佳“哼”了一声,说:“你们先吃着,乐乐你上楼来帮我拿东西。”杨迹夏说:“吃完饭,我帮你收拾呗……还说你拿乐乐当亲弟弟,你都不让他……我什么都没说,你们去,你们去……”他在童佳杏眼圆瞪下,选择了及时改口。田妈知道,童佳这应该是有事情要交代乐乐,担心刁仁想上去查看,就拿起一盘红烧肉,几乎全都给刁仁倒进了碗里。一边倒,还一边说:“小兄弟多吃点儿,我家太太就是这样。贴身的衣物只能我和她碰,贵重的物品只能乐乐和她碰,其他人啊,她都信不过。你吃你的,吃。先生,你也吃。你这不常回来,夫妻之间的感情难免有些隔阂。等去了沪市,你们俩有了朝夕相处的时间,自然就能亲密起来了。”正在喝粥的杨迹夏闻言差点儿没呛死自己。比起跟陌生人假扮夫妻,他和童佳这已经离婚的夫妻来假扮夫妻,要更加尴尬好不好。,!吵架可以,亲密……真的是有心理障碍呀!不过,在到达沪市之前,他还有时间做好心理建设,最好还要找一个机会,跟童佳(荣欣桐)好好谈谈两个人后面应该如何相处。但这些事情还不急,当务之急是要先除掉衡田,并弄清楚明天到江城码头停靠的那两艘一进一出的船上具体有什么物品,然后再部署下一步的计划。他对田妈使了个眼色后,自己就上楼去找童佳去了。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里没有人,另一个房间的房门紧闭,想也知道两个人是在哪个房间。杨迹夏敲门,却没有听到屋里有回应。再敲,还是没有声音。担心童佳和陶均乐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的胁迫而不能发出声音,杨迹夏一着急,直接把房门给踹开了。本来在房车里沟通晚上应该怎么分工合作的童佳在听到房门那一声炸响后,立刻就从房车里出来了。因为太心急,忘记带着陶均乐一起。一出来,她就看到房间那摇摇欲坠的门和站在门口神情焦急的杨迹夏。童佳没好气的问:“你想干嘛?好好的日子不过,要拆家呀?”问完,又靠近杨迹夏,小声的询问:“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吗?”杨迹夏环视整个房间,都没找到陶均乐,狐疑的问道:“我是有事情想跟你商量,敲了好久的门,你都没开,我担心你们出危险,才踹门的。乐乐不是跟你一起上来的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房间里,他呢?”童佳翻了个白眼,小声说:“我让他从窗户爬出去,想看看晚上能不能找到机会去渡边洋行找衡田。要是他可以,我想今天晚上就我和乐乐去解决掉衡田,你就负责把刁仁拖住。要是乐乐不行,那就你们俩负责把带刁仁拖住,我和田妈去执行任务。你上来,是不是也想跟我商量这件事情?”杨迹夏点头,说:“还有,那两艘船都是明天到江城码头。出海的明天上午到,进来的明天下午到。”“明天刁咏廷会去码头吗?”童佳问道。杨迹夏回答:“肯定会去。他之所以让我跟你回来,除了想给你卖个好之外,其实就是想支开我。毕竟,我一直在旅店里,这些事情瞒不住我。这是他第二次接这种船,里面的很多利益关系挺复杂的,估计是现在还不想给我分一杯羹。”童佳说:“他不想分,我们还偏要去分。既然明天他会去,那衡田就更要今天晚上解决。”“对,这样倒是可以拖住他明天去码头的脚步,咱们可以赶在他去码头前,先转移船上的东西。”杨迹夏也支持童佳的想法。童佳问:“转移的地方和负责转移的人都找好了?”杨迹夏说:“老郭会带人假装成渔民,只要能绊住刁咏廷的脚步,最起码一个小时,他们就能把船上的大件都给换了。”“一整艘轮船的东西,你们要分散到多少渔船上呀?渔船过多,是不是也太扎眼了?”童佳有些担心。杨迹夏解释:“先把那些瓶瓶罐罐的大件转移到渔船上,字画、黄金之类的先不动。毕竟刁咏廷还要验货,等他从船上拿到了属于他和他上级需要的东西后,那船驶离江城后,老郭会带人再去转移其他的东西。保管那船开到目的地后,船上除了死鱼,什么都没有。”“那进来的船呢?咱们怎么找理由上去确认里面的物品。”童佳又问。杨迹夏说:“这就寄希望于老钱他们了,只要他们能在明天中午前把渡边给解决掉,我就有把握能代替刁咏廷去接下午的船。他不知道衡田的关键作用,却知道渡边和那个密码箱的重要性。一旦渡边出了事情,他一定是先顾着渡边那边,这样接船的事情,肯定是要交给他信得过的人。他身边的那什么仁、义、礼、智、信,确实都对他忠心耿耿,但文化水平都不高,估计很难跟船上的那些人沟通。其他人,他又不熟,与其找江城的官员替他去接船,还不如找我。”“那老钱还是最好能给渡边留口气,要是渡边在抢救中,刁咏廷就更加不会离开了。”童佳建议道。杨迹夏同意,他说:“那我现在先去,让田妈去给老钱送信去。”童佳见他转身,抬起腿就对着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给杨迹夏踢了一个踉跄。杨迹夏转身看着她,童佳狡黠一笑,说:“你踢坏了我的门,我得踢我的门还下来。”说罢,还用手指指了指楼下,那意思是做样子给刁仁看的。杨迹夏无奈,只好捂着一边的屁股下楼,才下了一层,果然看到田妈和刁仁正站在楼梯口,眼神关切的望着楼上。两人看他下来,刁仁连忙表功道:“杨老板,刚才楼上是什么动静呀?我怕出危险,枪都掏出来了,可田妈愣是不让我上去。”田妈说:“一听小兄弟这话,你就没结婚。这两口子过日子,那弄出什么声响来都正常。,!你冲进去,像什么话呀!”杨迹夏摆摆手,阻止两人继续说下去。他说:“刁仁,楼上的门板坏了,等会儿吃完饭,你跟我去街上看看,咱们找点儿工具回来把门给修了。田妈,你去找咱们包车的那个黄包车夫,让他这几天不要接其他活了,随时都在咱们门口待命。从明天开始,我和太太上午出去购物,下午在家收拾行李。我们收拾好行李之后,让他给我们把打包好的行李送到旅店去。全天都需要他接送,也就三天时间,我还按照包月的钱给他,之后就不用包他的车了。行了,咱们先去把饭吃完,吃完饭后,再各忙各的去。”“先生,太太和乐乐不下来吃饭吗?用不用我端点儿饭菜上去?”田妈问道。她担心童佳和陶均乐一直不下来,会引起刁仁的怀疑。杨迹夏摆手,说:“太太说她不饿,要跟乐乐收拾她的贵重物品,不想让人打扰。等她收拾完了,会带乐乐去外面下馆子,让咱们不用管他俩,咱们吃咱们的。”童佳实在是不想再有人上去打扰,干脆就让杨迹夏这么说,绝了其他人再上楼的想法。而楼上的童佳,等杨迹夏下去后,也回到房车里,将陶均乐带了出来。她原本就没打算让陶俊乐和田妈跟着一起去执行除掉衡田的任务,两个人今天晚上的任务都是要给她打掩护。陶均乐虽然不愿意,可也知道要是他也跟着一起出去,杨迹夏一个人可能拦不住刁仁。于是,到了晚上,杨迹夏和刁仁一起睡了大床房,陶均乐还是住自己原本的房间,但是为了时刻关注两人的情况,门没坏的他,也没关门睡觉。楼下,田妈十分担心童佳的安全,想要陪着一起去。可童佳却说:“田妈,万一晚上有什么突发情况,有你在,还能说我睡得太熟,所以没出来查看情况。要是咱俩都不在,很多话就不好说了。”田妈只好嘱咐童佳注意安全,然后忧心忡忡的看着童佳消失在夜色中。:()替邻居奶奶重活一回后,又穿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