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回到将军署,令人传校尉周光辉,不一时人到,文聘问:“我记得你以前是在张济军中,可否记错?”
“末将确是在骠骑将军张济军中效过力,后来张将军战死,部队溃散,末将才来到这里,蒙将军收留,感激不尽!”周光辉不知提起旧事为何,谨慎回答着。
“这些也不须多说,我只问你,皇上东迁时,张济曾有过一段护驾,你当时在军中做什么?”
“当时正是张将军命末将做侍卫长,负侍卫之责,皇上还说过封末将为中郎将。”说到这周光辉有些局促,讪笑道:“不过,那一路诸多艰险,皇帝被各路人马抢来抢去,也封出去很多官,不作数的。”
“如此说你是见过皇上的?”
“那是自然,有一个月的时间末将都是侍卫皇上左右的,后来郭汜不放心,把他的人安排过来,我们才被撤走的。”
文聘心中有数,吩咐道:“一会儿公堂审案,你躲在一旁看看,那几个人里有没有皇上,记住,此事只报与我一个人知道,若有泄露,你知道我的军纪!”
周光辉虽是觉得蹊跷,也不敢多问,铿锵答道:“谨遵将令!”
打发走了周光辉,文聘用了午饭,想稍事歇息,脑子却怎么也不得宁静,终于捱到明海卫来报,三路搜检人员都回来了,在公堂候着,文聘立即升堂。
胡都头先报告,指定路线上没有搜到证物,但有个意外收获,有一家昨晚失了人口,听描述与死者相似,带其家人刚刚去认过尸,正是鲍宅被杀之人,而且经过访查邻里街坊得知,其人有偷盗的前科。
李都头报说,已将鲍蒙权宅子翻了个底朝天,连展平藏的十几两银子都找出来了,就是没发现带血证物。
邱都头待众人汇报完了,才让人拿过一个袋子,倒出一件血衣:“这是在佟磊家找到的,属下不敢居功,若没有庞先生恐怕也会错过。”
文聘起了兴趣:“庞先生说说看吧!”
庞统道:“邱都头谦逊了,即使没有士元,血衣也会被邱都头发现,事情很简单,我们去搜检时,佟家母亲不在,佟家父亲说她是去池塘洗衣服,随后邱都头带人在佟家搜检时,我就去了池塘,那里人不多,很容易就找到了佟母。”
“哦,她是想洗去罪证吗?”
“不是,观其情她也不知道,佟家平时脏衣服都塞在一个竹筐里,攒上几件佟母就背去池塘捣衣,应是昨晚佟磊回去,把换掉的衣服塞进筐里,而且是塞到了其他脏衣的底下,佟母还没有洗到这件,如果想要消证,她必会先洗这件,如果知道上面沾的是死人的血,更有可能直接丢掉。”
文聘赞许:“如果不是你去得早,这罪证可能就没了,庞先生破案有功,事后要给赏银!”
庞统谦道:“士元只做了本分之事,且一向视金钱如粪土,赏赐于心不安啊!”
“对了,庞先生名士风范,提钱倒是俗了,不如你来将军署帮我,做个功曹如何?”
庞统连连摇手:“大人,您还是给赏银吧,学生虽然视其为粪土,拙荆却极是喜欢,庞统惧内,请大人成全!”
“你这个庞士元啊,就是不肯出仕,后面再议吧!展平出班!”
展平站出来,文聘向站在排头军士后面的周光辉微微一瞥,周光辉会意,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