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茂哥哥,你不是要带咱兄弟去饮马川吗,正愁没有盘缠,不如向他们借些银子!”
“对呀,投奔你兄弟火眼狻猊,没点像样见面礼也让人小看,这两个醉汉正是给咱送银子的。”
带头的昂藏大汉便是邓茂,略做寻思说道:“我等本来也要落草当好汉,先劫他一票算做练手,这两个也不算恶人,我等少取一些就是!”
在襄阳、樊城,宋人地位低下,免不了受些闲气,邓茂近日收到弟弟邓飞的家书,述及在饮马川当寨主,大哥裴宣仁厚、兄弟孟康仗义,饮马川山美水美,弟兄们天天喝酒快活,不由心向往之,今天和几个要好朋友喝酒,就说起了此事。
那几个也是生活诸多不如意之徒、无所事事的闲汉,听得有这样的妙处,便是一呼百应,可巧,展平二人也来喝酒,不知自己已是市井中的明星人物,早被一个闲汉认出,几人就小声嘀咕,啧啧称羡。
此时,四人走出面馆不远,前方已看不到千金傍身的两个豪客,他们也不着急,谁都知道那两人住在鲍大人的旧宅,邓茂说,我们慢些行,等他们睡着了再进去。
展平和甄无趣进了院门,要去各自的卧房睡觉,今天喝的有些多,话也就多,频频互道珍重,才别意绵长地分开。
展平喜欢喝酒,却不胜酒力,现在只觉得头脑晕眩,暗道:这古代的酒入口寡淡,也就二十几度的样子,后劲儿却极大,再喝酒可不能轻视了它,当然,心里也明白,再喝还会这样。
躺上床困意袭来,没一会儿,自己都听到自己的鼾声了,忽然感到一阵凉风,不由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一个东西趴在地上,正慢慢打开他的房门。
展平一下子清醒过来,蓦地坐了起来,那东西听到动静,不再蛰伏立刻蹿起来,开门就跑,展平速度也不慢,光着脚跟着追了出去。
那人出了门就翻上右面的墙头,要攀上之际手一滑把偷来的布包掉落地上,他呆了一呆,又跳下来捡拾,正好展平追到,给他后颈上一记手刀,那人晕了过去。
“舍命不舍财!”展平嘀咕了一句,却也有些后怕,这人是在他们回来之前就进屋了,翻找出这包东西,正赶上他们回来就躲藏起来,看这情形应是躲在展平的床下。
展平把晕了的人和布包提回去安置了,重新睡觉。
邓茂几人在院子对面的空场儿待了一阵儿,盘算着里面的人该睡着了,打量四周无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院墙,先上一个人翻进院里打开门闩,放另外三个进来。
几个粗人自家住的是纯粹的寒舍,哪见过这样大小屋子有许多间的,一时不知从哪里下手。
邓茂附耳交代:每个人把着一个屋子寻找,尽量不惊动屋子主人,找到银子只取一半。几人默默点头,蹑手蹑脚分头行动,
年纪最小的佟磊摸了摸腰后插着的小刀给自己壮胆,轻推一间屋门,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住,用小刀拨弄几下就开了,进去后,借着窗棂透进的月光看到屋子里有些凌乱,藏点东西还真不好找,而且靠着墙壁还有一张床,上面居然还睡着人。
担心惊动屋里的人,佟磊不敢轻动,站在那里盯了一会儿,被他发现了异常之处,那人枕着的竟然是个布包,会不会就是包的银子呢?佟磊猫着腰走近了些,依稀看出那布包里面支楞巴翘,不是棉絮等物。
谁会枕这样不舒适的枕头,除非里面是贵重之物,佟磊心头急剧地跳了几下,没想到哥四个进来寻宝,却被自己先拿到了,这回可是露脸!
佟磊俯下身听听那人,鼻息均匀似在沉睡,便慢慢地去揪着布包一点一点挪移,眼见着睡着那人脑袋大部分悬空,布包快要得手,佟磊为安全起见,随手抓了个物事垫在那人头下,终于把布包撤了出来。
他正抑制着兴奋隔着布层捏摸,床上那人显是被换了枕头不适应突然就醒了,看到布包在佟磊手上,不由分说伸手去抢。佟磊宝物到手哪肯放弃,抱在怀里就要跑,大腿却被那人抱住挣脱不得。
佟磊一咬牙,掏出小刀转头就是一捅,那人惨叫一声,佟磊怕他惊到别人,一不做二不休,对着那人不拘哪个部位接连又是几刀,直到对方松开了手。
他这时也想不起先前计划时说的那些“不伤人、银子只取一半”,也顾不得管那人被他刺的怎样,拎着袋子头也不回地出来,另外几人也闻声过来了,邓茂他们刚开始搜寻,都还没有收获,听到叫声知道露了行藏,赶紧退了出来。
佟磊扬起手里的布包示意,邓茂见已得手,向大门指了一下,让大家快撤。
几人涌出屋门,却又站住,见黑暗中一个人立在中庭,晃动火折子,点亮手里的灯笼,又将灯笼抛起,稳稳地落到正门屋檐的钩子上,照亮了几个入室行窃的贼面孔,他们慌乱地把手捂了脸。
展平打个哈欠,不满地说:“让我睡个好觉就这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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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茂对弟兄们说:“分开闯出去,到我家再会合。”
佟磊手上东西重要,先绕过展平向大门跑。展平待要追,被一个叫姚七的自恃孔武有力横撞过来,展平见来了一头牤牛,急忙闪避,又被姚七缠上,这人也练过点功夫,再加上一身抗跌打的肌肉,逼得展平连连后退。
邓茂相信姚七有拖住此人的实力,尾随着佟磊从院门跑了出去,他得保护那包银子。
另一个名叫姚玉田的是姚七的堂弟,跟着邓茂跑了两步,又不放心本家兄弟,转回来帮着姚七双战展平,岂料展平已摸熟了姚七的套路,在姚七一记大力猛拳砸过来时,展平身子一蹲,牵着身形矮小的姚玉田袖子向姚七一甩,姚七急忙收拳,但也打在姚玉田身上。
姚七埋怨道:“你来干啥,我能打过他,你快追上他们,别让把咱哥俩的银子昧了!”
“晚了!”借着刚才那一势“祸水东引”,展平已跃到大门口,抬脚把大门关上,又落了闩。
姚七张开两膀“啊啊”大叫着向展平扑来,像是要抱树的架势,展平待他跑近,缩头向旁边一滚,恰好从姚七的大腿侧翻过,手里的钢针随手刺入其环跳穴,姚七的“啊”转了调门变成“嗷”,摔倒在地。
“七哥!”姚玉田想要来救。
姚七急呼:“别管我,跳墙走,把我那份留好!”然后挣扎着去抓展平的脚,被展平跃起避开。
姚玉田见展平看向自己,两眼如锁定了猎物,再也不顾其他,翻上墙头跳了下去。
这座鲍大人的宅子把着西端,东邻另有人家,而姚玉田慌不择路,翻的正是邻家的墙头,跳下去以后,发出一声“嗷呜”的惨叫。
:()水浒:和八戒寻找三国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