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与被某种奇怪的方式定在两个不同的空间中,一半与苏冉所处的空间相同,另外一半是在另外一个不断扭曲变化的空间内,两个空间中间好像存在着一扇无形的门,那根门闩横插在其上。苏冉在房间内转了又转,用气血丹再三确认,最终锁定那异象的位置,没有扩散,也没有波及到周围,只存在于文相与被卡住的一小片平面。那个平面不大不小,刚好卡在文相与的腰部,它的身体与两个空间交接的地方紧紧相连,每尝试拖动一下,那里就会带着皮一起扭曲,完全没有可以分离的缝隙。“如果变回鱼是不是更容易过去。”“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力竭时才会恢复原形。”“可是你刚才打通空间的时候灵力不是已经耗空了吗,为什么还能维持人形?”“问题就在这里。”文相与就这样卡在中间,动弹不得,他的上半身就在灵木内的空间,也未被此空间撕裂,说明他与门闩之间已经成功建立了连系,并且获得了认可,只是在这地方中断实在令他进退两难。尽管眼前一片漆黑,他仍可以感觉到门闩内部残留着一部分没有消散的灵气,虽然不多,和外面比起来已算是充沛。按道理说,文相与本可以借着这些灵气完成同步进入灵木内部,但这里的灵气似乎在拒绝他,不愿为他所用,一旦他想借力,它们就会躲得远远的,等他放下那想法,它们又围过来,所以他也只能维持在这周围明明存在灵气却无法运用的境况。“奇怪,这根灵木明明没有择主,为什么好像有意识一样。”“怎么做才算择主,你不是吗?”“不行,它们不听我的,如果成功是不会这样的。”苏冉一边研究那片空间壁障思考着能不能敲碎它,一边打趣道:“成功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说声开门它就开了?”谁知一句无心的话引来一阵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吹熄了房内的油灯,周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文相与隐约察觉到一些异样,但眼前一片漆黑依旧无法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外面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袭来,轻而易举将他从禁锢中脱离出来,带进那片漆黑的空间深处。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强光闪过,定神一看,眼前黑暗散去,仿佛换了一方天地,群山峻岭,云鹤游天,同处山巅,还有和他一样困惑的苏冉。苏冉呆在原地,丝毫理不清思绪。这是哪?她是怎么过来的?种种问题萦绕在心头。她只记得灯灭了,周围一片漆黑,她本来是想点灯,结果摸着黑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这是哪?”眼前的景色看起来不像假的,如果是幻觉系统会提示,但真的又说不清,毕竟她只是在房间内走了几步,以这个距离来看她现在应该还在房间内,不可能突然跑到山顶上面看风景。背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这是灵木生前最后所想,他此生无法遗忘的景象,最后通过残余的灵气留了下来。”苏冉回头望去,是表情略带惊讶的文相与,“你是说我们现在是在那根门闩的内部?”“是这样。”文相与很清楚,虽然他站在这里,但打开这方世界的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看着眼前的苏冉,他心中隐约浮现出了那个答案,难道会是她?“但是怎么会?”文相与仔细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终于,他想到了什么,猛地抬手向后颈摸上去,摸到两排已经淡去的凹陷,向苏冉问道:“你……都对我做过什么?”看到烙在文相与后颈上的两排若隐若现的牙印,苏冉略显心虚,看向另外一边,避开文相与的视线,“那时候,有些混乱。”文相与记得当时的事情,确实如苏冉所说,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无心而为,也说不清什么是非对错,只得扶着额头叹气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知道,意味着什么?”“这……”话未脱口,文相与心生犹疑,他应该直接告诉她吗,告诉她他们结了命契,她借力给他,他抵命给她,以当时的状态,他无法自主,所以由她全权主导,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他根本没办法拒绝。如果就这样告诉她,万一她想利用他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他也无法拒绝她,直接告诉她岂不是会被她拿住了把柄,不如继续瞒下去,不能让她知道。文相与最终把未出口的话吞了回去,隐约其辞道:“总之,不要再随意结契了。”“结契?你是说这?”苏冉伸手亮出和旺财之间的契约,“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不过那些都记录在外面那些法器上。”……文相与想起旺财那副得意的傻样就莫名燃起一股怒火,再强大的修士,那样一只凶残成性还没生出灵智的野兽哪里值得耗费一份契约,但转念一想这些好像和他又有什么干系,何必因此扰了心境,于是强压怒火,冷冷说道:“普通的主仆契约,无碍。”殊不知,虽然苏冉不是特别清楚灵力怎么用,丹怎么炼,契约怎么结,但她会看人啊,文相与作为鱼的时候她确实不懂,但现在他变成了人,表情也变得生动,焦躁、不安、赌气,这些表情苏冉通通看在眼里。苏冉看来,文相与似乎涉世未深,所有表情都写在脸上,好懂得很。:()明明是个输出却绑定了丹道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