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枭盯着卫邀月发丝里藏着的那支银钗,那上面,镶着一个小小的白玉月牙。
“赏月。”
“哦。。。。。。”翠竹表情有点迷糊,慢动作点头,扫了眼贺兰枭身上的披风,又怪怪地瞥了眼卫邀月。
卫邀月赶忙解释:“哦,那个。。。。。。披风是,因为夜色凉嘛。我怕将军他。。。。。。冻着。”
夜色是挺凉的,要不是怕翠竹看见他身上的伤,谁管他冷不冷?
“是,应该的,应该的。”翠竹笑嘻嘻道:“我是见你许久不回来,想着来寻你。老夫人睡前也交代了,不必非要守着。”
“翠竹姐,昙花开败了。是我没看好。”
“败了就败了,反正老夫人也睡熟了。你要是这时去寻她,未必舍得叫醒她呢。”
老夫人院儿里的人全是好心眼儿。
卫邀月真后悔没在书里多写几个这样大好人。怎么偏偏安插了贺兰枭这么个很辣阴森的大魔头。
“那将军,我就随翠竹姐先回去了,您慢慢赏月。”
“嗯。”
卫邀月挽着翠竹的手臂,心里默念着快溜。
“卫邀月。”
身后,贺兰枭的声音喊得老大,像是生怕别人听不到。“回去,收拾好东西。”
卫邀月没应声儿。脸上却拧出了十八个褶,像吃了苍蝇一样痛苦。
翠竹扭头过来小声问:“收拾什么?”
“没。。。。。。没什么。”
翠竹提着灯笼,将卫邀月送回了房间。
后半夜,卫邀月几乎没睡着。
她躺在软乎乎的床榻上,想象着,贺兰枭会不会给自己安排个柴房住?这样软乎乎的被子,她会不会是最后一次睡了?
翌日一早,贺兰枭便差人来传话。说是给她准备的房间屋顶有几片瓦松了,正在修补,叫她傍晚时再入院。
卫邀月大脑飞速运转。
上房揭瓦,那可是她自小的拿手好戏。
整个屋顶重新修缮,多少也是需要些日子的。
卫邀月偷偷寻来了一套男仆的衣服,混进了贺兰枭的院子里。
院里的下人们端着东西进进出出,没太有人在意他这个小男仆。
至少,卫邀月是这么以为的。
“少主,卫邀月溜进来了。”
方申递过一张写满字的纸来,眼神瞟了眼窗外:“要不要现在拿住她?”
贺兰枭刚用过早饭,接过纸来,上下大概扫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