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的举手投足，和刚刚又有很多不同。
大方开放的感觉还在，只是多少透了股女性柔美的味道。
“小王居然自己主动说起这事？”有组员惊讶地问。
若是旁人，彼此撞破了件丑事，多半会心照不宣，你不提我不问，就这么默默地过去了。
但我很了解老婆，她是闷骚却又有点话唠的类型，不说出来就不舒服。
从这点来看，老婆此刻当真是凭着自己原原本本的个性，在处理眼前的危机。
许总倒也不是个大惊小怪的人，他微微一笑：“王小姐懂工作，也懂生活。这是你的生活态度，只要不耽误我们要谈的工作就好了。”
老婆也回报一笑，打开挎包，取出一份文件：“许总，乘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先过目？”
她说这话，自然是把小张排除在业务洽谈范围外了。
这也正常，相当于委婉地告诉客户，“他是外勤工作人员，不参与我们的会谈”，也就是帮客人节约了精力。
“好，先看看！”许总痛快地让过之前尴尬的话题，接来文件，翻开来挑重点看了几眼，就合上了：“看了现场再说。”
言外之意，是要公事公办。
“先去我司休息吧？”老婆提议。
“去现场。”许总坚持。
“切换接待预设3。”小赵轻声指令。
“小王已经自动调整到3号预设了。”有人回答。
小赵冲旁边的组员点点头，有人会意起身，掏出手机到外边打了通电话，又回来坐下。
“总部那边说，这样是不行的。”这组员低声对小赵汇报：“走正常洽谈渠道，我们赢面不大。”
我靠在椅背，手捧热茶杯，意味深长地望着一脸难色的小赵：“到底什么情况，说说吧。”
其实他们请我来，制作傀儡，以性贿赂的方式，试图找到生意合作突破口，这些我都早就知道的。
我自己的主要目标，还是让性感美丽的老婆去当一回商场肉弹，找找刺激，顺便挣点外快。
他们那生意谈得谈不成，这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只是这段时间吧，和小赵他们玩得也颇为愉快，既然我人坐在这了，总得问一句是不是，万一能帮上忙呢？
小赵倒也干脆，将事情挑了些可以说的重点，跟我大略说了一遍。
原来他们和竞争对手并不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对手和这家客人合作了三四年，早过了磨合期，服务方面暂且不谈，光是产品的参数、供货方式和价格，都已经做到了尽量优化。
问题是，产品参数和价格挂钩得十分紧密……
我打断小赵：“你们客户发要求的时候，不都标明参数的吗？”
“师傅啊，参数都是范围值，毕竟都有公差和人为调整。我们都能把实际参数范围做到很精确，问题是，做好一点，价格就上去了。”
“贴着客人要求的底线做不就好了？”我耸耸肩：“这样价格就是最低的。”
“这家客户不招标的。”小赵苦笑着跟我解释：“所以这里面有很多人为操作的空间。你价格低，他可以说你参数不如竞争对手，反之也一样。”
“那为什么不让傀儡在车里搞点私下交易呢？”我对他们贸易业的弯弯绕并不熟悉，好奇地问。
“师傅有所不知，傀儡……小王她，提出先去公司休息，就是在为这个作准备。许总坚持先去看生产现场，就有了弦外之音。”
“别整虚的，我跟你们全部按正规流程来？”我试着翻译这“弦外之音”。
“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哈！”我隔岸观火地喝口茶：“那你们基本没戏了，人家合作了两三年，早已培养了人际关系，私下里有得是人为操作。到你这，就板起个脸，要按正规流程走，这明显是区别对待啊。这种待遇差别，你送个美女就能搞定？”虽然这美女是我老婆，但现实就是如此。
“总是想要拼一拼的，我们干业务的就这样。”
我摇摇头，这事看来是挺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