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里的日子,我强迫自己忘掉那让我几乎崩溃的场景。
妈妈还是那个妈妈,警服笔挺,神色严肃,仿佛那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儿子,”一天,妈妈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陈野越来越不像话了,最近你要是看到他,就绕着走,知道吗?”
我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妈妈还在装作讨厌陈野的样子,可是那晚…我咬着牙点了点头。
放学后,我来到了陈野经常出没的网吧附近。我的手心全是汗,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我需要知道真相,即使这个真相可能会让我崩溃。
果然,在网吧后门的小巷子里,我看到了陈野。他倚在他那辆改装摩托上,叼着烟,眼神玩味。
看到我走近,他露出一个让我作呕的笑容:“怎么,想知道你妈的事?”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你到底用什么威胁我妈?你这个畜生!”
“威胁?”陈野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昏暗的空气中盘旋,“你觉得我能威胁到一个刑警队长?”
“那是为什么…”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
“因为你妈贪污了警局的专项资金。”陈野突然说,语气轻描淡写,“去年那个打击黑恶势力的专项行动,资金账目有问题。”
“放屁!”我冲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我妈不是那种人!你敢污蔑她!”
陈野纹丝不动,只是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是不是那种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证据。”我的手在发抖,眼前一阵发黑。
那种无力感又回来了,比上次被他打倒时还要痛苦。
“而且,”陈野继续说,仿佛在讲一个有趣的故事,“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拿到这些证据吗?因为你妈根本就没贪污,是有人想整她,故意做了一套假账。”
“什么意思?”我松开他的衣领,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就是说,就算你妈能证明自己清白,在这个过程中,整个警局的账目都要被审查。到时候,有些人可就真的要倒霉了。”我终于明白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妈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在保护其他人。
“你这个混蛋!”我突然发狂似的挥拳打向他的脸,“你毁了我妈!毁了我们的家!”陈野轻松地躲开,反手就是一记勾拳。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尝到了血腥味。
“混蛋?”陈野蹲下来,掐住我的下巴,“你以为我想这样吗?要不是你妈一直针对我,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想反驳,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从小到大,就因为我爸是个酒鬼,所以你妈一直看不起他,后来我爸被开除,更是她一手促成的。而且你妈对我的态度你也知道,每次我犯点小错,她就要上纲上线。”陈野的眼神变得阴冷:“所以,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我躺在肮脏的地面上,浑身发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愤怒和无助。
“求求你,”我哽咽着说,“放过我妈吧,你已经报复够了。”
“放过她?”陈野笑了,那笑声让我胃里一阵翻腾,“你是不知道你妈有多极品,玩起来有多爽。”
“我要杀了你!”我嘶吼着扑上去,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但我的拳头还没碰到他,就被他一脚踹在胸口。
我重重地撞在墙上,感觉肋骨都要断了。
“别冲动,”他掸了掸烟灰,“你要是敢把这事说出去,你妈就完蛋了。”
他跨上摩托车,发动引擎,但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了,想看你妈更多精彩表现吗?”
我瞪着他,眼中满是仇恨。
“我给发个地址和密码,你肯定会喜欢看的。”说完这句话,他骑着摩托扬长而去。
我颓然地靠在墙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条。泪水模糊了视线,但我知道,这个地狱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