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风平浪静,鱼鹰竞相扎入水中觅食,有一只小小的鱼鹰在水里扎了几个猛子,也没能抓上来一条鱼。它在江面上盘旋一阵,学着其他鱼鹰,瞅准了鱼儿在水花中翻腾的空隙,身形有如石掷水中般迅捷地钻入水里。不多时,它竟叼了一条体型较大的鱼儿出水,可惜在飞至低空时,那大鱼将身一扭,从鸟嘴里挣脱了。小鱼鹰眼看着到嘴的鱼儿落回水中,不甘地大叫起来。
“哈哈哈……”目睹了小鱼鹰失败的喻机指着那小鸟大笑。
“从术你看那只小鸟!”
她转身回望,却见秦从术把玩着一颗核桃,视线定在江面的一只鱼鹰上。
喻机忙阻止道:“别打,这都是渔人家里养的,打了要赔钱的!”
方才还跃跃欲试的秦从术顿时偃旗息鼓。她望了望船附近的几艘小渔船,看见鱼鹰飞到船上女人的手臂上,那女子握住它的脖子往上一推,鱼鹰只好乖乖吐了叼着的鱼儿。
就在这时,那女人远远望见了什么,划起小船就远离了他们的大船。
秦从术听见风里破浪的响动,快步到船尾去看。
只见后边急速驶来两艘大船,笔直地冲着他们撞过来。船上的众人也发现了,忙驾着船朝一边躲避,却不想那两艘大船已经将船速提到最快,顷刻之间突进到跟前。
“抓稳桅杆!”喻机大喝道。
“轰隆”一声巨响,右侧的大船率先撞了上来,白宁的船躲闪不及,被硬生生撞得在江上横转,不巧的是,左侧的船只也在此时到达,白宁的船再次被撞,船头船尾彻底横着抵在了两艘大船中间。
三艘船呈“工”字形卡住了。
白宁船上的众人连遭两次撞击,摔得七荤八素。
喻机抱死了桅杆,这才没被撞飞。她抬起头,正看到右侧大船甲板上走来三人,他们身后的船帆高扬,赫然是般罗宗的漆黑双剑纹。她再看右侧的船帆,银河倒悬,是悬河剑派的标志。
“喂,你们是没长眼吗?”
般罗宗弟子开口道,“见到我们般罗宗的船,不知道躲开?”
“你们自己开这么快,还有理了?”喻机毫不相让,“你们撞了我朋友的船,得赔钱!”
“赔钱?!”
三人中为首的般罗宗弟子怒不可遏,“尔等报上名来,挡了我们般罗宗的路还想咬人,真是不自量力。”
“……”喻机哽住了。
她悄悄地把北斗剑的剑柄用衣袖挡住,大声道:“我……我是哪家的人与你何干,难道大门派就可以恃强凌弱吗?”
般罗宗弟子见她遮遮掩掩的模样,猜测她背后门派并无声望,便更加嚣张起来:“来人,放拍竿,砸了这艘小船!”
般罗宗的大船船身两侧设有拍竿,一旦放下,沉重的木杆将会把船舷砸裂。
“不是,你来真的啊!”
喻机拔了剑,目光紧紧盯住那四根拍竿。四根同时放下的话,她有把握赶在最后一根落下前将其斩断。
“慢着!”
弈云林从房间里出来,一面走一面系着腰带,头发凌乱地披着,额角似乎有块淤青。
“这是我的朋友白宁的船,你要是想动手,休怪我不客气。”
“白……宁?”般罗宗弟子摇头,“没听说过,不过一艘船,砸了便砸了。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