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云林惊讶地叫道。
他身侧的白宁看看他,又看看秦从术。白宁突然注意到这两人的佩剑……啊这,他自觉地往旁边一缩。
“你租船了吗?”秦从术问道。
“白兄有一艘,那个,”弈云林转头去望白宁,“这位是我的……算是朋友,白兄,可否让她也搭乘?”
“既然是你的朋友,咳咳,当然可以呀。”
“还有喻机。”秦从术补充道。
“……”白宁愣了一秒,“端方剑仙的徒弟喻机?!”
“是的。”
白宁不禁问道:“那你是……”
“在下天穹剑派八面惊雷座下九弟子,秦从术。”
“啊,我是白宁。”
天穹剑派八面惊雷倒是如雷贯耳。秦从术?没听说过。
白宁只能冲她笑了笑。
“哼,你啊,”弈云林拍了拍她的肩膀,“还不是要跟我一起……”
“呃!”
伤处猝不及防被拍了一把,秦从术痛呼一声。
弈云林神色大变,急忙扶住她:“你怎么受伤了,谁打的你?”
“无妨。”秦从术稳住身形,“如果你不拍的话。”
她侧过头去,吐了一口含着血的唾沫。
弈云林从没想过自己这一拍会激得人吐血,他立即扣住她的手腕,朝她体内输送内力。
“你伤的好重……”他惊叹道。
脉象紊乱,内有滞气,横冲直撞。
“跟我回客栈去,我帮你把那股力化掉。”
白宁站的远了几步,不知道发生何事,眼看两人勾搭着朝外走,问道:“弈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回客栈。白兄,你先逛着,我们有要紧的事。”弈云林匆匆离去。
要紧事,需要两人回客栈处理?
白宁想着,不由得捂了脸。
客栈卧房内,秦从术盘坐在坐垫上,弈云林坐在她身后,两掌按在她背上,凝神用内力引导她的内息,帮助她顺畅地运转经脉内力。
“是谁?”他忍不住问。
“我不能说。”
“秦从术,你不要老是一个人硬扛着。偶尔让别人帮你一下,不是很好么?”
她没有答话。
弈云林心底无名火起,一瞬间,他似乎能理解之前喻机来救他们时,为何突然指着秦从术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她总是这样,不愿意说太多话,不愿意告诉别人太多事。
在心魔毒幻境里的时候也一样。她不曾同他说一句话,就跳入水里,引着那怪鱼远去。
那时候,她应该是被嚼碎了吧。
更早之前,被选去人斗场时,她难道对危险没有一丝察觉?不,她知道,她甚至可能非常清楚。
但是她第一个上了板车,没有同他说哪怕一句话。
秦从术是万年雪山上凝结成的寒冰,终年不化,恐怕就算是太阳的光辉,投射在她身上也只会被折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