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见识,这是净灵花,”少年瞥了一眼,继续干活,“贵族们沐浴用的。”
“不能治伤吗?”
“不能。你想要伤药,我这里多的是,不过你的伤口我已经上过药了。放心,圣女大人说了要我治好你的,每日我都会按时给你换药,死不了。”
秦从术直接说道:“我想给我的同伴带一些伤药。”
“铛铛铛”的撞击声停了,少年瞪圆了眼,喊道:“什么?你一个奴隶用我的药也就算了,你还想把我的药拿去给其他奴隶?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殷晖第一医师的徒弟,我师父是陛下的贴身医师!”
“你叫什么名字?”
“白木酉!”
“没听说过。”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白木酉摆手道:“你走吧,我不会给的。”
“真不给?”
“不给!”
眼前寒光一闪,秦从术劈手夺过她挂在墙壁上的小镰刀架在自己脖颈上,“给不给?”
白木酉一霎时愣住了。这算个什么情况啊,病人拿刀威胁医师,用的还是病人自己的命!偏偏她还承受不了后果,因为圣女大人说的是“不计一切”!
圣女大人如今在哪儿啊,快回来收拾这个疯子吧!
她妥协地点头,道:“好好好,我给,我给。”
“我还想见他们一面。”
“这不行,你别搞事了,圣女大人不让你出辉月殿的。”
秦从术道:“我不出辉月殿,让他们来见我。”
这就是坐地起价!白木酉后悔自己方才那么干脆地答应了她,让她抓住了把柄。
“……好,但是人只能待在我这里,不能出药堂。”白木酉神色恹恹地答应了。
“多谢。”
秦从术朝她一拱手,转身就走,一句客套话也不多说。门口的小侍从正在拧着衣衫,小股小股的水流滴答落下,他在门口站了许久,狂风拂面,如今身体因为寒冷抖得不像话。
“很冷?”秦从术鬼魂般出现在他身后。
“呜哇!”
小侍从一个趔趄,乱舞的手被稳稳抓住,秦从术将他拉回来,转身又回去找白木酉拿了一件外袍递给他。
“谢谢、谢谢大人……”小侍从脸上泛起红晕。
“我不是大人。”秦从术把没收的花束还给他,直言道:“我是奴隶,被圣女大人救回来的那个。”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一举一动分明是极有教养,就连走路时迈出的每一步都那么迅捷,这样的气质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奴隶身上。
小侍从盯着她看了好一阵,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终接了花束,丢了外袍,伞也不拿,直冲进雨幕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