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多日以来,他所认识的根本就不是陆绛凰,而是陆灵犀?摘星节的时候那场不了了之的比试,他甚至是不能让陆二小姐动真格?要知道,帝都七才里可没有陆灵犀。
她为什么要骗他?
陆灵犀披了件黑袍出来,做贼似的立即关上门,仿佛生怕大家看见门内的景象,“有什么话下楼再说。”
一行人下楼落座,陆灵犀对着弈云林双手合十道歉:“我错了,对不起。当时是觉得我姐名号好用,就骗了你……”
“如此说来,陆郡王的武功还要在你之上……”弈云林懊恼道,“看来我和高手相差得甚远啊。”
“……啊?”
原以为会受到一顿痛骂的陆灵犀愣在了当场。这关注点完全不对吧,他怎么脑子里只有练武啊!
弈云林余光里瞥见步子钦一脸淡然的盯着桌面,惊道:“步子钦,你和卿玦早就知道?”
步子钦应道:“嗯。你没发现吗,主人几乎没叫过她‘郡王’,都是叫的‘陆小姐’。”
“好了好了,先听我说,”程煜时搅乱了三人间诡异的气氛,“灵犀君,你这乌龙闹得,我还以为陆丹鸣多年铁树一朝开花,流连花楼长醉不醒呢。对了,你未婚夫发现你不见了,满帝都找你,都求到我这儿来了!”
陆灵犀沉下脸,道:“程大人你别理他,这冯潜玉一贯无理取闹,三天没见到我就要上房揭瓦,我此时回去岂不是找死。再说了我这趟出远门是为了找我姐,给他留信了。”
“此言差矣,”程煜时解释道,“人家王子看了你的信,是担心你,若不是他母亲白依王殿下拦着,他也要偷偷出帝都来寻你了。”
回想起冯潜玉管天管地那副跋扈任性的模样,陆灵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幸好没来,他蛮不讲理像个催命鬼,跟他多待一秒我都要断气。”
“可不能这么说。‘玉磬’冯潜玉,好歹是煊朝七美人之一,又敲得一手好玉磬,与你定亲前,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呢!”
陆灵犀咬牙切齿道:“这么说起来,娶他是我命好喽?”
程煜时情真意切地点头,“那当然。你不知道么,前几年刚定亲的时候,大家都说是珍珠掉进泥潭里,尤其是那些舞文弄墨的文人们,恨你恨得牙痒痒。”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二人又说回正题。陆灵犀道:“你们怎么如此狼狈?”
“被一个人打的,”程煜时长叹一声,“我从没见过如此厉害的人,若是她和陆丹鸣对上,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
“说什么呢,我姐是什么人?这世上她称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
“这个人你也认识,她叫卿玦。”
方才还气焰正盛的陆灵犀一霎时就熄火了,“卿玦啊……对了,你怎么抓了子钦还给人扣上锁了?看样子你打他打得够重啊,程煜时,你还是跟从前一样不懂得怜香惜玉,给我把锁打开。”
见对方装聋作哑,她继续道:“听见没?我不说第二遍。”
程煜时白她一眼,依言把步子钦手腕上的锁链解了。
陆灵犀探他脉搏,眉头忽然紧紧皱起,“怎么回事……除了你的剑气外,还有一股极为阴柔的内力堵住了他的经脉……子钦,伤你的人是谁?”
步子钦摇头道:“无可奉告。不是不能说,而是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用绳镖,诡谲多变。”
江湖用绳镖的高手实在是极少,几人听完一头雾水。陆灵犀不忍看黑曜一般的人受伤,当即就运转内力替他疗起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