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送他来的第一天做过的血液检测吗?检测结果里显示血液里没有感染因子,我们当时仅仅只针对感染性这一项做了检验,但自从关于寄生性的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后,我们多留了个心眼子,再次把他的血液取样送检——结果令人瞠目。”
“同样具备寄生能力?”
“是的。不过奇怪的地方在于,除了这一项,他的各项指标都和正常人无异。”
“他和当年那个男孩不一样,他没有被感染。”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上将。但如今丧尸活动越来越频繁,B区已经基本沦陷,情势严峻,任何可疑迹象都可能成为灾难的导火索。关于您的副官究竟是什么来头,我想,只有您才能问出结果来。”
“克里斯,准备一下吧。”
*
东原的风凛冽刮骨,怆然幽怨。
“摇头的意思,就是不想说。”
祁凛替他解释了这一动作的含义,抬头看向面前众人,声音此刻已经冷到了极点:
“发现未知生命体,鉴于其危险值和感染值未知,特按最高级别处理。”
几名穿着防护服的士兵上前把顾屿桐两手架住,摁在地上。
祁凛第二次用枪抵向顾屿桐的脑袋,这一次,没有任何逗弄的意味,只有审讯者的冷酷。
“不说话是希望我现在开枪毙了你吗。”
顾屿桐的手被拷在身后,碰不到祁凛的衣角,也摸不着他的眉眼,就这么以一个犯人的姿势低伏在祁凛面前。
这样的情景太熟悉了。
顾屿桐这样狡猾的人,在第一次遇见祁凛的时候,就是从这样的环境中脱身的。
他比那个时候更有胜算,更有筹码,更加确定他现在只需要编几个慌,哪怕拙劣至极,祁凛也一定会把枪口移开。
——因为他知道祁凛喜欢他。
但他没有这么做,就只是看着祁凛,祁凛的眼睛黑而沉,让顾屿桐想起来那天在楼梯间,祁凛也是这么看着他,跟他说,不要骗他。
“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顾屿桐仍是摇头,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我以为你会撒谎,或者求饶。不记得了吗,那天在禁区你就是这么做的。”
顾屿桐觉得很冷,他蜷起手指,以往他这样做的时候,祁凛看见了就会握住他的手。
祁凛的克制力太好,以至于顾屿桐只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冷酷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