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白他一眼:“这不天色还早,你宴会都还没开始呢,着什么急。”
池端看了顾濯一眼,微微眯眸:“林清橙也不在,你们在搞什么鬼。”
顾濯眼见瞒不住,便抬臂搭在他肩上套近乎:“说是给你准备礼物去了。瞧你多大面儿啊。”
池端不吃这套,声音淡淡:“我去接他。”
顾濯有些着急,这不明摆着是他提前说漏了嘴吗。他两手夹着烟,指了指池端身后那些前来敬酒庆生的人:“今天你做东,晾着这些宾客不好吧。他俩又不是小孩子,能出什么事,你把心揣回肚子里,估计太阳落山那会儿他俩就赶回来了。”
说话间,敬酒的人已经端着杯子递到了池端面前。
顾濯领着众人,娴熟地举杯:“敬池总。”
其他人也跟着一块举杯。
池端没法,只得闷着一口气仰头喝尽杯里的酒。
晚霞如血,染红了大半边天。
推杯换盏间,宴会已经开始了十分钟,门口仍不见来人。
池端终于等不下去,起身,拨开身边的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
顾濯也感到奇怪,两人明明说过开宴前会赶到。他走到池端身边,皱眉问:“有来过电话吗?”
“没。”池端眼底寒峭,紧蹙着眉,“打过去也没人接。”
顾濯一顿,忽然升起一股不安。他环视一圈周围渐渐看过来的人,拍池端的肩,压声道:“你突然离席,动静太大。人我去找,随时保持联系。”
池端面色冷寒,并不接受这个提议。他摸出车钥匙,正准备走,只在迈步的那一瞬,手机终于响起。
不是顾屿桐,也不是林清橙。
是他日常和保镖交接的号码。
一股强烈的预感侵占了整个胸腔。
他喉咙一紧,周围忽然寂了下来,只有震动声像是催命符一般响个不停。罕见地晃神片刻后,他接起了电话。
呼啸的风声,细微的水浪声和鼎沸的喧哗声齐刷刷朝池端奔涌而来。对面的人似乎很犹豫,又或者是被什么事情冲击到暂时组织不好措辞。
“说话!”池端的指节快把屏幕捏碎,压抑地低吼道。
“……对不起,池总。”保镖的声音像是密不透风的泥流,瞬间堵塞住了池端的五脏六腑。
“顾先生他……他、坠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