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同学都好厉害。”苏小娟一吸鼻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走近苏小娟偏头仔细打量女孩的脸，眼眶没有红没有肿，看来不是在外面偷哭。
“桦哥，你干嘛呢？”苏小娟被我的举动吸引，偏过头和我脸对脸。
“没什么，你今天很漂亮。”我见女孩无恙，笑着挑眉。
苏小娟瞪大眼睛盯着我微张开嘴，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上滚烫的鲜红，害羞地低脸一晃，再次抬头时，一同抬起的还有苏小娟一只握作拳头的手，朝我小幅度空挥两下，“哎呀，桦哥你在说什么呢！？”
“说你漂亮呀，收拾好了快出来吃饭。”我抬手拨了下脸蛋红扑扑的苏小娟的马尾发梢，转身离开书房。
吃饭的时候，苏小娟没有与我们讲诉今天的学校见闻，闷头吃饭，连夏晴露女儿也看出苏小娟的异样。
“姐姐你今天怎么不说话？”小女孩口直，将夏晴露想知道但又不敢问的话讲了出来。
苏小娟察觉自己表现太过明显，抬头对小女孩笑笑，“姐姐今天嗓子不舒服。”
少妇女儿轻点头，认可了苏小娟的理由。
吃完晚饭稍作休息，夏晴露照常领着女儿下楼到小区玩耍。
我在客厅悠闲的挼着趴在沙发上的小狸花看电视，走廊传来轻微的开门声，苏小娟从书房走进客厅。
“有事？”我侧目看向走来的苏小娟。
“桦哥，能不能请你过来一下。”苏小娟点点头，走到茶几前停下。
我看了苏小娟两眼，长呼出口气，跟在苏小娟后面进到书房，苏小娟让我进去先坐，回身轻轻关上门。
“压力是不是很大？”我侧身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直奔主题。
苏小娟搬过一把椅子坐到我面前，神情复杂的点过头之后快速眨眼。
原本就只有五百一二分的水平，暑假还因为家庭原因辍学跑过来打工，几乎耽搁了整个假期，苏小娟这次月考刚好考了五百分，班里倒数第一，比倒数第二低了七八十。
没低到一百分，看来是近几年扩招的平行班质量愈发下降。
“我感觉对不起桦哥你费劲把我送进去。”苏小娟放低视线，轻声道。
“哪里，你暑假两三个月没碰书，复习不到一个月就考，分低了正常。”我微笑着出言宽慰低落丧气的女孩。
苏小娟望着我的大腿看过一阵，两手置于大腿根部，鞋尖点地晃动双腿，“今天回来晚是萧长生请我去吃蛋糕，她担心我看过成绩排名回家伤心，可我根本哭不出来，桦哥，明明以前考差都会哭的。”
我点着头表示理解，毕竟我是强行把苏小娟一个普通人放进尖子生堆里，不仅没有考虑老师，也没有提前考虑到苏小娟的感受，办事远远不够成熟。
“我以前班里的第一名放到现在班上就是倒数第二。”苏小娟眨着眼睛，眉头深锁，美丽脱俗的脸庞上充满困惑。
是的，事情没办好，人会伤心自责，不过若是事情荒谬到超过认知，那么只会让人感到后脊发毛，苏小娟现在大概就是这么个状况。
我说不出什么让苏小娟努力加油，下回争取考个好成绩的话，因为苏小娟差得实在太多，她自己考过一回下来应该比我更清楚差距。
“老师同学们都很好，没有人嫌弃我，只是我自己怀疑我是不是不该在班里拖累大家。”苏小娟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十指交叉。
“其实吧，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你考多考少除开班主任会在意一点，学校里其他人都无所谓。”我不擅长讲大道理喂鸡汤，直接向苏小娟挑明。
苏小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长生也是这么和我讲的，她叫我看开些，等后面帮我补补基础。”
又是萧长生，我开始有点好奇苏小娟在国学班结识的这位同班同学。
“桦哥，还有件事。”苏小娟迟疑了一下，“过两天可能要分批开家长会。”
我深吸一口气，歪头抓抓脑袋，“你给你们班主任讲大人有事来不了。”
“班主任说想和我家长深入交流一下，什么时候有空去学校，直接到办公室找她就行。”
我从未想过高中母校自由宽松的管理体系竟有一天会让我犯难。
“介不介意让一起住的晴露去给你开家长会？”我试探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