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将手掌打开,里面是一张用过的纸,团成了一团,还能看到红色的血迹:“我原来想着是用纸巾擦一些回来试试看能不能验出什么。”后面的发展也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主动配合她抽取了一管血液。
木辰单手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这就有点看不透了。
书桌后的鹤知瑛拿起那根试管,洁白如玉的手指,在血色的映衬下更显精致。也不见他什么动作,手里的试管突然消失,取而代之是一团血液悬浮在半空,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流动。
血液像是被看不见透明屏障包裹住,时而拉长、时而变短。随着时间流逝,这团血液在不断变小,像是被看不见的火烧蒸发了一样,最后变成了一颗米粒大小的血珠。
“这是……”
丝丝缕缕的木灵之气从血滴上溢出,不消一刻的功夫,书房内的灵气浓度上升了许多。
木星瞪大双眼,与木辰对视了一眼,这血液里的木灵之气竟这么浓厚?
鹤知瑛收回手,小小的血珠悬停在半空,旋转着释放出木灵之气,周边的灵气隐隐有化成雾气的倾向。
木星的声音急切而颤抖:“主上,夏灼真是灵犀木一族后人?!”
鹤知瑛眼神晦涩,双手插进宽袖里,没有说话。书房内的灵气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木辰沉稳的眉梢染上喜色,他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手掌下的心跳快而急促,像是要冲出来一般。几百年了,他一直在寻找可以治愈主上伤势的方法,一直无果,没想到如今竟有这个意外之喜。
但他没有被这冲昏头脑,旋即便恢复冷静,他看向木星问道:“夏灼那边是什么情况。”
夏灼是什么情况,可不可以利用,又如何利用起来,这中间是否会发生变故,是否会威胁到主上,这是木辰更关心的事情。
听到木辰的问话啊,木星从激动的情绪中抽离。她组织语言分析道:“如此看来,夏灼应当不知道自己是妖族后人,甚至连妖族存在都不知道。对她而言,与妙妙母女的相遇、以及后来到这找工作都是一种巧合。”
夏灼说这些话时语气真诚,态度坦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况且木星用过真话符,验证过她的话并非虚言。
木辰沉吟出声:“如此说来,夏灼或许可为我们所用?”
问题根结在妙妙母亲上,查清楚它的来历,才知道这个局最终目的是什么。至于夏灼怎么用,要等所有底细都摸清后,确保万无一失才能决定。
事关主上、事关灭族已久的灵犀木一族,一切决策都要慎重。
木星恨不得马上就有结果:“我这就传讯回妖界,让他们加大搜查力度!”说着就要往外冲。
“站住。”一直没有说话的鹤知瑛开口喝止木星,声音轻缓却不容抗拒:"不可急躁。”
木星回过头来,不甘心:“主上……”话音未落,就看见木辰不赞同的眼神,只好把未说完的话吞回肚子里。
鹤知瑛将半空中的血滴施法推到木星面前:“将这滴血喂给妙妙,且再看看。”
夏灼的血液虽然含有木灵之气,但与纯种灵犀木一族相比却是少了很多,一管血才凝出这么一滴。若是当年纯正的灵犀木族血液,仅需一滴就能让这间屋子里的灵气全部雾化。
终究是隔了不知道多少代,夏灼身上恐怕也只有血液中还残留又一丝灵犀木一族的能力,帮助妙妙恢复灵智尚可,但如果想要借此来治愈他身上的伤势,怕是放干她身上的血也无济于事。
鹤知瑛对自己的伤势心里有数,夏灼于他,并无多少用处。但见木星跃跃欲试的样子,他无意多说:“夏灼是灵犀木族后人之事不可声张,避免掀起争端。妖界那边查探要隐秘,不可打草惊蛇。”
木星心中憋闷,这不可,那不可的,哪还有什么可的,做个事还要畏手畏脚的……她愤愤然的对上鹤知瑛黑沉的眼神……瞻前顾后好啊,做事稳妥思虑周到,她该学学这个……
她将面前的血珠收下,心有戚戚然的坐回位置上,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主上的眼神太有压迫感,总觉得被他看穿了,害她连在心里都不敢吐槽。
但是希望就在眼前,这谁能忍得住。面前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该去闯一闯!
木星满肚子火气,又觉得有力无处使。木辰在一旁默默叹气,自家妹妹这说风就是雨的性格什么时候可以改改。
“主上,那夏灼那边可否要让她知晓妖族的存在?”
“在妙妙母女来历尚未查清前,暂且不用。”
“至于今后之事,且行且看。”不管背后之人目的是什么,终有露马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