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小树林也是因为盛姣姣自个儿喜欢,所以经常让齐桡给树根施肥。
加上那条小敖犬每日在树林子里吃喝拉撒,它是吃着盛姣姣放出来的水长大的,因而小敖犬的屎尿也有极好的肥土功效。
但还是那句话,熊琳开的是自家的地,盛姣姣并不介意熊琳借齐家的“风水”,只是这个节气开田,熊琳若是最终一无所获,此事不能怪到齐家的头上。
她看向牛菊,微微笑道:
“无妨,你让你阿娘开就是了,她既是个闲不住的,就让你阿娘去折腾吧,你只权当不知此事,也不曾告诉过我。”
“可是”
牛菊觉得自己家被盛姣姣这样照拂着,阿娘还想着要占齐家的便宜,就很羞愧,这件事怎么能当作不知道呢?
盛姣姣却是一手揽住了牛菊的肩,道:
“若说起对不住人,我这里也有一桩事对不住你,是我与戟郎的事。”
“姣姣,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你并没有对不住我,真的。”
牛菊摇头,她反手也是搂住盛姣姣,很真诚的说道:
“谭大哥是个好儿郎,你嫁给他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么觉得你会对不住我?姣姣,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当初会觉得难受,是因为被我阿娘骂的,但实际上我真的不喜欢谭大哥。”
她还记得当初她和盛姣姣坐在一片黄土中谈心,盛姣姣为了安慰她,说谭戟和齐漳都拒绝了娶她一事。
那个时候,两个好姐妹如此同仇敌忾,可没过几个月,谭大娘子上齐家说亲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跳马湖。
对此熊琳虽然多有抱怨,可牛菊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她真心实意的为盛姣姣高兴。
姣姣啊,多么温柔又美好的一个人,就值得谭大郎这样的郎君相伴一生。
见盛姣姣不说话,牛菊又是举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
“我牛菊是说真的,我真真正正的为了姣姣高兴,若这话有半句虚言,我愿遭天打雷劈,姣姣,你真的不要为了我感到愧疚,我不要你这样。”
冷风吹来,掀起盛姣姣脸上的发丝,她看着牛菊那张深黄色的脸上,一双扑棱着真诚的大眼睛。
在牛菊的眼中,盛姣姣看到了一种可贵的情谊。
这绝不是沉浮在权力漩涡中,那些算计与衡量所能比拟的。
上辈子的盛姣姣,身边围绕着太多的好姐妹了,后宫里有与她一样,与贵妃对着干的妃嫔,臣妻宗妇,公主郡主,与她交好的一抓一大把。
可是她们都没有牛菊这样的一双眼睛,都没有这样一双干净澄澈,满满都是诚意与简单的双眸。
忍不住,盛姣姣的嘴角挂起一抹笑来,她抬起手指,轻轻的敲了一下牛菊的脑门儿,嗔道:
“没心没肺的,你啊,什么时候被我卖了,都还在替我数钱。”
“哎呀,你又不缺钱,卖我做甚?”
牛菊抬手捂住了被敲了一下的额头,笑嘻嘻的看着盛姣姣,又起身来,鼓起劲,
“好,我要更加努力的干活了,趁着雪还没落下来,再收成一波。”
说完,牛菊就兴冲冲的下了草坡,去割小菜了。
姣姣说的对,她阿娘闲不住,这个时节还要开田,左右让她阿娘吃些苦头也行。
反正她现在和阿爹都在姣姣手中做事,姣姣给他们开的工钱不低,父女两个加起来,都能算得上这村子里的财主了,阿娘再折腾,也不至于折腾到哪里去。
看着牛菊已经下了土坳干活,齐桡早摘了两筐子苹果,盛姣姣也起身来,往林子边上去了。
这次郡北之行,让盛姣姣得知,这片林子里长着的草种,居然是汗血宝马吃的汗血草。
如今这汗血草一路长,已经从林子长到了土坳边上。
盛姣姣用脚丈量着地皮,打算好要养马的面积。
又回头去看土坳中忙忙碌碌的牛菊与齐桡,盘算着人手的问题。
之前她告诉谭戟,打算让牛菊养汗血宝马,但是现在看样子,似乎牛菊一个人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