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宝意很?轻地倒抽了一口气。
“连跟我?拍了好多年?拖的那?个衰鬼,也是为了那?丁点儿裙带关系——”
戛然而止。
叶若兰耸耸肩,“扯远了。总之呢,上飞机前?我?已经?帮你搞清楚了。”
“什么?”虞宝意有点茫然。
这下,叶若兰才从手袋中抽出?一个U盘,轻手一抛,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丢到她腿上,“东西都在里面,看了你就知道了。是你前?东家,也是把?你挤走的那?个女人,她跟了个男的当情妇,姓康,帮她一手策划报复你的。”
姓康,那?就是康老?板。
这个答案对虞宝意来说并不意外,只是有点没?料到,宋青可替那?位康老?板亏了一大波钱,还能跟着他。
“交给警察,还是留在自己手里,我?不给你建议。”叶若兰说,“但我?能告诉你,那?个司机后?面被我?雇人打断了两只手兼一条腿,后?半辈子都开不了车了。”
真是……欲扬先抑呢。
虞宝意也没?法?赞同叶若兰做得对,但难免想说一句做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说完了,我?先走了。”
说几分钟就是几分钟,叶若兰起身,连个多余的眼神也不往虞宝意身上放。
可她也旋即起身,叫了声“Jessica”。
“我?……我?不能也雇人打断她两只手加一条腿吧。”
叶若兰没?回头,定制旗袍修饰下的身段袅娜,头昂得高高的,嚣张得光看一个背影,也自有一股上世纪香港美人的艳光。
“一个人,不是只有两只手两条腿的。”
她意味深长:“谁说不能呢?”-
见完虞宝意,叶若兰命司机以一百二十码的速度驱车前?往霍邵澎的居处。
下车后?,她走几步就打了几个喷嚏,两道秀眉拧得深深的,似乎嫌空气中某样东西晦气,在鼻尖前?扬了扬手。
李忠权接到人,只低头引路,不说话。
待叶若兰见到大少爷,果不其然听见刻薄地低斥:“这儿种了得有上百年?玉兰了吧,二十多年?前?来,就是这些玉兰害我?两眼水汪汪。Terrance,你有钱就把?这里买下,给玉兰都砍了吧,不然我?可不帮你了。”
本该在公司的霍邵澎,背身对叶若兰,等在了碎石铺就,植被茂盛的岸汀边。
他转身,随意掐灭手上的烟,“Jessica,我?的人情,不比这些玉兰贵重吗?”
貌似觉得荒谬,叶若兰扭头嘁了一声,按她的脾性?,又出?奇放弃了反驳。
“加上这趟,可是两回人情了。”
“随你点计。(随你怎么算)”
叶若兰这才满意地拉开椅子,自顾自坐下,“反正该说不该说的,我?都点到了,看你那?位妹妹仔悟性?如何了。不过她骨头蛮硬的,能不能开口让你动个私刑还真不好说。”
“她不开口,那?就你来。”
“我?的私刑是什么风格,你不会不知道吧?”
从前?有卓家那?位公子爷撑腰,她行事嚣张惯了。虽在众人眼中,后?来她如斗败公鸡逃去了沪城,但这么多年?,在那?人暗中关照下,还真没?受过多少委屈。
关照自不可能明着来,大部分时候都是委人办事。
香港几个显赫家族中,霍家与内地关系最为相关密切,那?位卓家话事人虽是长辈,但还是欠了霍邵澎不少人情。
他平声静气地陈述:“Jessica,我?做的,只会比你更过火。”
叶若兰怔了短瞬,她扭头,望向?依然站在那?里的男人,“认真?”
霍邵澎侧目反问:“哪方面?”
“非要拖人落水这方面。”
接触过虞宝意几回,加上她认识虞宝意的父亲,叶若兰早已确认这个女孩的为人品性?。
她不比当初的自己骨头软。
“你们这些高门?,只有不懂的人才会抢破了头往里挤。”她语气风风凉凉,“我?懂,她也懂。阿邵,你不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