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电梯时?,虞宝意的表情甚至比白天时?还要沉凝些,似乎夹杂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低头走着,马上就?到和梁思雪一起住的小公寓。
可刚一过墙——
她就?嗅到一股鲜活浓郁的花香。
惩罚
看到霍邵澎时,虞宝意甚至没来得及整理面上的心灰意懒,一个人拖着慢吞吞的脚步出现,两?手空空,连早晨扎好的发也散了几缕到后颈。
见她的第一眼,霍邵澎觉得自己来对了。
“这么早回?来了。”他走近两?步,空着没有抱花的手自然牵过她的。
她刚从外面回?来,皮肤沾着早秋如水露一般的薄凉,但?霍邵澎的没有。
虞宝意知道,他等了有段时间了。
她也没计较霍邵澎字句中了解她上下班习惯背后的问题,翘唇笑了笑,“我跟小?雪住在这的,她不在,我不好带你?进去,要不去别的地方坐一坐?”
霍邵澎递给她花,是一束薄雾紫的风铃。他微微侧目示意了眼,“对面。”
虞宝意抱过风铃,凑到近前,令若有似无的香气骤然变得明确且清晰,肺腑好似都在渐渐不受控地沉没。
“原来是你?把对面租下了啊?”
那?么大?栋公寓,她也没豪横到全部租下,要的大?都是离得近的,偏偏她和梁思雪住的这间的对面,明明日日进出都没看见人,但?房东拒不出租。
进去后,没做过特意布置,稀松平常的装修。
虞宝意回?了自己地方一趟,把那?儿的花瓶一并拿过来了,坐到地毯上利落拆花。
见她插花的动作有条不紊,霍邵澎问:“学过?”
“有空的时候看了下教程。”虞宝意回?眸时,顺势昂高了脸,好看坐沙发上的他,“不过大?部分时候都分给同事了,我自己会?带一支回?来,你?不会?生气吧?”
霍邵澎很喜欢用这样的视线差看她。
目光总是不自觉从她面上滑落,到那?抹洁净修长?的颈上,似骄慢的天鹅终于自愿探颈亲近他。
“不会?。”
早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们的聊天漫无目的,就?像霍邵澎的到来,也没什么特殊目的一样。
还是她的工作有趣。
有老婆婆往地上甩着藤条追某个偷懒的小?子,也有夜半时分,围着茶炉听婆婆讲故事,讲她如何和一堆木头,从八岁相处到八十岁的。
讲到她忘了时间,脑袋靠到霍邵澎膝上。
他帮她把头发放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偶然有一两?根扯到头皮微痛。
听到手机来消息的震动,虞宝意毫不设防地打开。
她一下看走了神,连正在讲着的话也猝不及防中断了。十几秒后,才欲盖弥彰地反过手机。
霍邵澎将一切尽揽眼下,没说什么,连顺她头发的动作也没受到影响。
再讲起工作时的趣事,就?显得心不在焉了。
虞宝意满脑子都是梁思雪刚刚发过来的话。
「Baby,我不想?推你?进火坑,但?我的人生准则是,哪怕明知未来的自己会?后悔,也要把当下不做就?会?立刻后悔的事做了。萧正霖说他在等你?,我就?不做电灯胆啦,Haveasweetnight~」
虞宝意已经有点后悔了。
也可能是这一周的工作麻痹了她,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忘记当时看完那?部电影时的心情,也习惯他日日送来的花,直到今天,他亲自将花送到她手上。
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亦或者,她拒绝发生。
“霍生。”虞宝意手里还拿着一支风铃,她拨弄了下花叶,“上回?我去沪城,是想?谈一个独立投资人,你?知道是谁吗?”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