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旧像以前一样将自己的语气放轻放柔,他有意避开了昨天的事?情,反而是问道:“你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雪青哥哥。”
辛姒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她毫不犹豫开口打断了江雪青的话,“你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吗?对于我昨天犯下的小错误,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江雪青声音平缓,语调甚至称得上是温柔,一晚上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彻底冷静下来,仿佛昨天那个和江鸣珂扭打在一起的人不是他。
他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辛姒的说辞,问道:“我该怎样对待你犯下的小错误?”
辛姒闻言轻嗤了一声,她丝毫没有半点心虚,坦然道:“雪青哥哥,你比我大?三岁,也就是说你在和我订婚之前已经比我多享受了三年的青春,这是事?实。”
“我们既然是未婚夫妻,那就要?公平一点。”
辛姒指尖勾着自己的一缕发丝把玩,理直气壮道:“哪怕作为我容忍你比我大?三岁的报答,那你也至少应该多包容我三年,不是吗?”
这样的说辞几乎算得上是无赖的诡辩,辛姒是在故意激怒江雪青,只要?江雪青略略表现出?不满,她就可?以顺理成章转移矛盾。
听筒那边的江雪青沉默了许久,就当辛姒以为他即将要?暴怒之时,他却?突然开口。
“你说得对。”
江雪青的声音依旧温柔,一如往常般含着淡淡的笑意,他轻声道:“我应该包容你的……那些?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误。”
“是我不好,戒酒虽然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但?是我太过急躁了,影响了你的心情。”
江雪青将一切罪过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放在之前辛姒真?的会觉得他是个贤惠的好男人,可?是在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现在甚至都不敢确定?江雪青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和江鸣珂的事?情,可?是他却?从来都不声不响,在她面前始终带着完美的面具,就像是试图将猎物整口吞下的毒蛇,在到手之前,它不会露出?半分破绽。
越柏说的没错,江雪青确实很?危险,和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我们分手吧。”
辛姒在江雪青话音刚落的瞬间就直接开口,即使两人曾经如胶似漆,可?是她却?没有半点留恋,冷静得像是个冷血动物,“抱歉,我想?我们并不合适。”
江雪青明显没有想?到辛姒会提出?分手,甚至还未等他开口电话就已经挂断拉黑,没有给他半分可?以挽回?的机会。
为什么?,为什么?他都做到这一步了宝宝还是要?和他分手。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江鸣珂,还是越柏,更或者是孔斯竹?
江雪青双目赤红,一向温润如玉的面容都变得有些?扭曲,他身上的伤口又再度裂开,鲜血浸透了包扎的伤布,他却?毫不在乎。
辛姒已经懒得理会江雪青会不会发疯了,她不想?搭理江雪青,同样也不想?搭理江鸣珂,算来算去,唯有越柏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她仰面躺在床上看着洁白一片的天花板,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累,无数思绪压在她的脑子里几乎马上就要?爆炸,可?是她不能逃不能躲,她必须神志清醒地去面对。
可?是紧闭的房门却?又被敲响,孔斯竹站在外面说道:“越柏刚刚打电话过来想?要?接你回?家。”
辛姒现在正烦得慌,自顾自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孔斯竹许久没有听到辛姒的回?复,他顿了顿,复而又道:“既然这样,那我先回?绝他吧。”
“谁允许你替我做主了?”
辛姒闻言二话不说打开了房门,对着孔斯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你算是什么?人,莫名其妙就替我拿主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孔斯竹对她突如其来的发怒毫不意外,他静静等着辛姒骂完,她的面容因为愤怒重新泛起红晕,看起来倒是生动了不少。
“越柏不是什么?好人,你太过于信任他,以后?一定?会在他的手上吃大?亏。”
孔斯竹知道他这么?说话辛姒肯定?又会不高?兴,可?他还是说了出?来,试图让辛姒看清越柏的真?面目。
可?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辛姒只是沉默地盯着他几秒,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突然展颜一笑。
她的手指勾住了孔斯竹的领口,迫使他和自己拉近距离,笑容甜蜜而又蛊惑,“那你呢?”
“孔教授,虽然你也算是我名义上的哥哥,但?你和越柏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我能信任你吗?”
孔斯竹闻言一顿,他对辛姒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并不意外,他坦然道:“我对辛家的家产没有兴趣,你既然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拒绝了股权赠予。”
辛姒微微挑了挑眉,她在孔斯竹的眼里看到了熟悉的情感,江雪青,江鸣珂,以及越柏,他们都用这样的眼神注视过她。
她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在嘲讽还是在自得。
孔斯竹只是听到她突然放柔了语气,有些?遗憾地开口道:“即使你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信你,我连自己养的小狗都不信,更何况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