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铺子的老板,或者该说老板娘,是一位看上去年纪40上下的寡妇,都说女人四十一枝花,虽然脸上的皱纹诉说着她经历的岁月,但不得不说,姿色真的不错,人笑起来也相当漂亮,可以想象她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炙手可热和受欢迎。
直到我们进门的现在,仍旧有一个全副武装的佣兵在和她聊天。
等等——这个声音,虽然隔着头盔,声音很闷,但是——
“诺亚?”我走到那“佣兵”的身后,喊了他一声。他没应。
认错人了?我皱了皱眉头。
不过跟他畅谈的老板娘看见了我,老板娘对我笑了笑,“小伙子,你来啦?小缇娜的衣服我特地放在屋内的架子上,又怕潮了又怕晒了,就等着你们来呢!”
“麻烦您了。”我点头致意道。
那“佣兵”转头过来看了看我,“啪”地一下拍了下我的后背,然后比了一个黎明修士会的碰面手势,“罗穆,我正好在找你。”
“诺亚?”我又听了听,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我打量了一下他,发现他并没有穿一神教日常的白袍,而是全身着锁甲,连头上都带着有链甲护颈、只露出一双深蓝色眼睛,好像下一秒就要上战场厮杀一样,不熟识他,认得他这身行头,根本就认不出来!
“是。”他微微点头,但也没有跟我多言,“(就在)附近,老地方,线人有消息,路(希娜)找你。”
“我明白了。”
“我等你。”说完,诺亚就去裁缝铺进门的椅子上坐着了,那里通风好,对于诺亚这种全甲打扮来说是个救命的事儿。
转过头来,拉兰提娜已经拿着衣服去旁边的隔间试衣服了。
一想到很快就能看到拉兰提娜穿着漂亮衣服的样子,我就不自觉的心跳加速。
柜台那边的老板娘怎么能看不出来我这点小心思?她刚用铁笔把墙上木板的一个人名划掉,就走了过来,打量了我一下后神秘地笑了笑。
“没想到你会来我这里,罗穆,对吧。”
“对。”我没遮遮掩掩,“让我猜猜,我和路希娜的关系对吧。”
“当然,”老板娘笑了笑,“一神教神甫、高级教士、异端审判官,手握他人杀生大权的冷傲女人被一个野男人骑在身下,这可是大家最喜欢的那种故事,还很能刺激男人的下半身。”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人们可不管事实是什么。反正你和路希娜有染是一定的,那到底到什么程度,是否渎神,你能证明出来吗?”
“…………不能,那我能让他们闭嘴吗?”
“在这里?”老板娘挑了挑眉毛,“据我所知,不能。”
“该死。”
“想点好的,”老板娘意味颇深地笑了笑,“至少你有几个好女人,不是吗?”
“啊?”
“哈哈哈,很多事情,早就不是秘密了,至少,很多人已经开始因为一些坊间传闻崇拜你了,不管是真是假——去隔间吧,小提娜应该已经等不及了。”
“啊?”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您啥意思?”
“哈哈,”老板娘轻笑了几声,“小姑娘心里可藏不住事,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建议多学学那位小伙子,”她指了指那边用头盔把脸都遮住的诺亚,“至少他能给我来一点点的挑战。这就足够让很多人止步了。”
“还是您厉害。”
“快去吧,小姑娘该等急了。”
“好嘞!”
我低着头,躲开了老板娘的视线,去了一旁的隔间。
我刚进隔间,就看见拉兰提娜在那里转圈圈。她面对着那边的铜镜,来回转着身子,好像一个刚刚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
这也不怪她,因为我刚刚进入隔间就被拉兰提娜和她身上的衣裳吸引了全部的视线。
这件衣服是拉兰提娜和老板娘一起设计和商议后制作而成的,它的风格和其他人的中世纪风格穿着不尽相同。
这件衣服并未经过太多的剪裁,粗看像是一个简易版的无袖连衣裙,最低处到膝盖,上面则将拉兰提娜光滑的肩膀露了出来,整体的风格非常的简单和基础,如果不是在腰部扎了个腰带束紧衣服,可能会以为是一件穿在最外面的罩袍。
但实际上,这就是罗马人的短袖长衣,而且还是通体紫色的短袖长衣!我说怎么那么贵呢…………
因为紫色染料无比稀有,连带着紫色布料也十分金贵,对于现实中的罗马人来讲,紫色就是尊贵、权力的象征,是元老、骑士的专属,在这边我确实不太清楚,因为这里是与现实有些偏差的中世纪,但紫色意味着什么仍旧是个值得留心的问题。
更别说,这身紫色实在是和拉兰提娜太配了!
拉兰提娜本来就是那种比较内敛的女孩,她的眼睛也如星空般美丽,给人一种非常神秘又蕴含力量的感觉,这身短袖长衣,或者叫“托伲”,由羊毛织成,又染成了紫色,非常贴合拉兰提娜的气质不说,扎紧的腰带还凸显出了拉兰提娜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