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开喷也有好处,毕竟老子本就与胡惟庸这个即将被九族消消乐的反贼誓不两立。而此刻,在常二郎的公房外面,几位被胡惟庸委派过来,要将常二郎的物品清空的差役。此刻却都只敢龟缩在远处,朝着这边探头探脑。他们可不是胡丞相,得罪不起这位力大无穷的开平王次子。可是胡丞相的命令他们又不敢忤逆,只能缩在这里愁眉苦脸。只是,常二郎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今日这一篇鸿篇巨着这才刚刚写了大半。陛下的特使毛骧就已经迈步进入了中书省。不多时,便来到了左司常升的公房所在。常升有些疑惑地打量着这位表情似笑非笑,目光很复杂的锦衣卫指挥使。“下官见过毛指挥使,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事情?”“常二郎,本官此来,乃是前来传达陛下口谕。”毛骧微顿之后,便将那老朱的口谕径直口述了一遍。“另外陛下也已经交待本官,你的奏折他不会接。此事到此为止。”“啊,这……那我这份奏折,难道就这么算了?”常升不禁满脸惋惜地打量起自己这份很有力度的弹劾奏折。“陛下就是这个意思,好了,常二郎你还是继续做你的事吧。本官还得去见一见胡丞相,将这份口谕也知会他知晓。”看到毛骧就这么匆匆忙忙的离开,连自己的招呼都不加理会。常升甚是无可奈何地坐回书桌跟前。想不到这一次老朱出手这么快,而且又是两不相帮。难不成,他的想法其实就是想要让老子当t吸引胡惟庸的仇恨值。如此一来,才好让那胡惟庸恼羞成怒之下,自乱阵脚出昏招。然后老奸巨滑的朱元璋就默默地蹲守于后方,看准时机之后才会出手。已经不用再怀疑,百分之百就是这样。常升忍不住仰天一声长叹,没想到重生穿越回来的自己,会变成老朱手中的工具人……必须得小心了,而且最好早点搞到外放的机会。毕竟老朱在当天子,京官的死亡率实在太高了点,还是在外面安全。这年头,讲的就是安全,没别的。甭管是媳妇熬成婆,还是小青年熬成帅气大叔。只有等着姐夫哥上位,自己美好的日子才会来临。。。。胡惟庸阴沉着脸,倾听着毛骧所传的口谕,抚着长须久久不语。一双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阴枭眼眸,直勾勾地落在了毛骧的脸庞上。饶是毛骧作为老朱的心腹,手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的人命和血腥。此刻面对着这位一国执宰,压力也是相当的大。“除此之外,陛下可还有什么要交待本相的?”良久之后,胡惟庸这才沉声问道。“没有了。”胡惟庸最终只能端茶送客,目送着那毛骧离开了公房。这才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顿在案几之上。有些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揉着眉心。心腹长随此刻只敢缩在一旁,连呼吸声都刻意地收敛生怕惹恼了这位心情相当不好的胡丞相。此刻,胡惟庸的内心仍旧是充满了不解与愤怒。常老二那小子不过是借父荫,方有今日,而老夫乃是当朝执宰。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现在,陛下你却居然去为了常老二这么个勋贵子弟。甚至不惜让本相对这么个混账小子退让。这落到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的眼里,自己这位执宰还能够有什么威信?如此对待一国殷实,当今天子真是已然变得昏庸不智。直到回了府邸,胡惟庸仍旧全程不露笑脸。就在用晚餐之时,一个年轻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了胡惟庸黑着脸坐在厅内,碗筷都不动上一下。不禁心头有些犯虚,赶紧快走几步恭敬行礼。“爹,您这是怎么了?”胡惟庸瞥了眼自己的独子,不禁眉头大皱。“你去哪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老夫不是让你在府中认真读书吗。”“爹,孩儿读了一个早上的书了,整个人都感觉困乏得紧,就出去走动走动去了。”胡德佑赶紧讨好一笑,坐到了胡惟庸身边解释道。胡惟庸闷哼一声,根本不信他胡扯,可终究心疼爱子,懒得多言。“爹,孩儿看您心情不佳,莫不是陛下惹您不快了?”“与陛下也有些关系,不过招惹爹的不是陛下,而是那个常老二常升。”这话让胡德佑一呆。“爹,那小子不是已经让你给收拾了吗?”“哼,老夫出手,自然能收拾得了那小子。”“可是陛下却非要出手维护那小子。”“陛下疯了吧?您可是堂堂一国执宰,为朝廷立下了无数功劳。”“那常家老二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会念几本书,当了太子的小舅子。”听到自家儿子这番话,亦是让胡惟庸觉得没有白疼自己儿子。“行了,那终究是我大明天子,在外面莫要胡言。”“爹,难道你真想就这么算了?”“不算了还能如何?难道我堂堂一国执宰,还要三番五次与一个后生小辈成天计较。”“那岂不是要落人口实,别人还会误以为老夫以大欺小……”胡惟庸幽幽一声长叹,这事真特么的憋屈。一旁的胡德佑看到胡惟庸那副蛋疼的模样,一拍案几。“爹,没事,这事让孩儿来处理。”“你小子会处理什么。”“爹您出手,别人会觉得您是以老欺小,可孩儿出手,别人还有何话可说。”“简直就是胡闹,你给老夫老老实实在府里边读书,不许闹事。”“何况那常老二乃是开平王次子,不学无术好勇斗狠的恶名,你当是捡来的不成?”警告了亲儿子一番之后,胡惟庸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而胡德佑却白眼一翻,满脸的不信邪。“好勇斗狠,不过是个粗鄙武夫,就算是他双拳能敌四手,那八手,十六手呢?”“敢招惹我爹,常家老二,胡某定然要让你尝尝厉害。”:()我岳父是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