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伸出手对她点了点,“你还想着这事。”
就知道郡主猜到了,她请人演的是《赤湖怪谈》,昨天她们说没问题,钱到位后连夜排了戏呢。
“郡主先看看嘛,”辛澄挤上船,“说不定会喜欢呢。”
知道辛澄是付钱的老板,演戏的姑娘也帮腔道:“我们也觉得这本子好这才接下的呢。”
郡主一声冷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会下雨呢?”
“怎么会?昨天前天都是这样的天气,雨都没下,今天也不会啦。”
话音刚落,辛澄感觉面颊一凉,她伸手一抹,是一点水意,随即又有一点凉意砸在她脑袋上。
船上各人也都发觉了,纷纷抬手望天。
不知谁喊了一句“下雨了”,众人忙用手遮住头顶,往船舱里避。
郡主带头先进,也令他们进去躲雨。
转头见辛澄一动不动抬头望天。
郡主扶着舱门对她说:“让你不看天气,风都刮起来没察觉吗?你现在就是把天瞪个窟窿,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的。”
而且还又稠又密起来。
辛澄是想把天捅个窟窿,难道今天她的安排就不能有一件是顺顺利利的吗?啊?
辛澄无能地挥了挥拳头,竖起食指向老天爷威胁,“你最好快点放晴,否则、否则我……我就再求求你,求你了。”
辛澄双手合十,就差跪下了。
郡主看不过去,上前把人拽了过去。
“郡主,要不你来求求吧,老天爷刚才就听你的了。”
“想什么呢,好的不灵坏的灵,这天气,一会说不准还要下冰雹。”
辛澄赶紧嘘了两声,同她脚踩脚进了船舱。
画舫的船舱不小,但十几个人挤在一起就略显逼仄了,尤其是还要把一半地方留给那些乐器和狐狸尾巴,人便只能凑得格外近,但大家并不相熟,各自大眼瞪小眼的有点尴尬。
演戏的姑娘业务能力很优秀,提议道:“既然外边下雨表演不成了,那我们便陪贵人们玩游戏吧。”
辛澄在郡主身边,本来瘫下去了,心想这一趟游湖是彻底泡汤了,听到这话赶紧翻坐起来,“好啊好啊,玩什么?”
“这里也不好施展,旁的大家也不会,我们也不能喧宾夺主,不如就射覆如何?”
射覆,简单来说就是藏起东西,其他人用卜卦来猜是什么。
辛澄觉得现在玩什么都成,总之不能让郡主感觉无聊,总不能船到对岸前就这么干坐着吧。
不过辛澄玩不了这个,她问郡主:“郡主应该精通卜筮之道吧?”
船舱里人多又掩着门,有些闷湿,郡主解下斗篷放到身后靠着,将耳后长发向后撩,道:“自然。不过你不玩?”
“我猜不中的,我顶多能看出什么卦象,解卦则完全搭不着边,我看郡主玩就行。”
郡主没再说什么,那么游戏开始。
姑娘们在众人围坐的中间放了张小矮杌,随手取下船上的斗笠将要猜的东西放在下面,然后请所有人睁眼。
郡主信手拈来,手指翻飞先掐了个小六壬,掐完后在船舱里环视一圈,最后看了眼辛澄,思索一阵后答道:“细长之物,鼓锤么?”
“哦。”辛澄点了点头,这是他们的乐器,很合理。
姑娘却摇头。
辛澄道:“没关系,小六壬是笼统了点。”
郡主便又取出三枚铜钱,用六爻排卦,再问:“属金器,铃铛?”
姑娘艰难地又摇了摇头。
辛澄在一旁鼓劲道:“没关系的,说不定已经很接近了。”
郡主便让她说个字,用梅花易数占卜,又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