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辰和典章一起将钟晓单送到将军府后,钟府上下见到浑身是血的钟晓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府内的喧闹声一刻未停,丫鬟和仆人们在院子里来回奔走,充满了焦急的喊声和忙碌的脚步声。钟晓单被抬进内室,钟夫人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水不断地流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药草的味道,令人作呕。府内大夫经过一番诊治,满头大汗地从内室退出来,神情凝重,将钟夫人请到外边说道:“夫人,老朽能力有限,只能暂时止血,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宫内的御医。”张嬷嬷焦急地说道:“夫人,可以调动御医的御赐腰牌……被老爷带走了。”钟夫人闻言,脸色骤变,强行压制住眼中的失望:“老爷……老爷还没回来吗?让侍卫长再去喊!快!快去!!”王管家匆忙跑来,脸色苍白:“夫人,老爷在宰相府,已经派人去喊了,还没有赶回来。”钟夫人几乎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声音颤抖:“没有腰牌,是无法请到御医!不要慌,让我想想!”张嬷嬷询问:“夫人,将老爷的御赐佩剑拿到宫内,能否请到御医?”钟夫人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不行,皇城御医是不会来的!”姜辰见状,快步上前:“钟夫人,我……”钟夫人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十六殿下,感谢您把犬子送来,招待不周,还请稍作休息!”随即,她再度对王管家吼道:“先去派个侍卫把老爷的腰牌拿回来!快!”姜辰摘下钦差大臣的金牌递给了钟夫人:“钟夫人,先用这块御赐金牌去请御医吧。”钟夫人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欣喜,立即接过金牌,急促地对侍卫长说道:“快!侍卫长,去宫里请御医!快去!”姜辰对典章使了个眼色:“典副将,跟着一起去,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得上忙的!”侍卫长领命,与典章一起,飞奔而去。钟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姜辰说:“谢谢殿下……真的谢谢……”上将军钟文斌匆匆赶回来,看到内室的情景,心如刀绞。他快步走到钟夫人身边,被钟夫人狠狠地锤了几下:“死老头子,你怎么才来啊,你儿子估计快……”随即将发生的一切全部告知了钟将军。钟将军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夫人,别担心,单儿一定会好起来的。”话音刚落,典章已经带着侍卫长和张太医迅速赶了回来。张太医迅速查看了钟晓单的伤势后,立即开始治疗。他的动作迅速而精准,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滴下。“告知将军和夫人,二公子的命保住了。”张太医施针完毕,随即叹了口气,“二公子命大!老夫再晚来一炷香,神仙也难医。”钟夫人这才放下心来,伏在钟将军身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呜!”再优秀的女强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就在这时,十三公主姜思柔和何晓薇也急忙赶到将军府,姜思柔疯了一样冲进内室。姜辰见拉住何晓薇,询问道:“你们怎么也过来啦?”何晓薇回答道:“钟将军在丞相府做客,然后被急急忙忙喊走了,说是二公子受了重伤。”“我就马上进宫告知了柔姐姐,这才赶了过来。”姜辰点了点头:“十三姐用情很深,恐怕这次你要好好陪陪她了。”只见看到钟晓单浑身是伤地躺在床上,她的泪水瞬间决堤,哭得昏了过去。何晓薇连忙将姜思柔扶至客房,轻声安慰。钟将军看见钟晓单平稳之后,将姜辰请到了书房。到了书房后,钟将军激动地要对姜辰跪谢,却被姜辰一把拉起。钟将军哽咽道:“若非有十六殿下,犬子这次肯定凶多吉少。老夫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姜辰摆了摆手:“将军不必如此客气,钟二公子与十三姐关系甚好,救钟二公子是我应尽的责任。”“二公子在受伤之前曾说,他们会用毒,要对付的不止是他自己。不知是什么含义?”钟将军冷哼一声,拳头紧握:“若非用了毒,就凭借单儿的本事,他们还未必伤得了他。知道是谁干的吗?”姜辰形容了那三个人的身材与外貌,又描绘了他们的衣着和武器。钟将军听后,勃然大怒道:“果然是西域的人!半个月前西域的城防出现异动,陛下就把南楚边境的将士们调了半数过来。”“单儿警惕性很高,一般没那么容易中毒,除非……”姜辰目光一闪,补充道:“除非有内奸。”钟将军双眼喷火,咬牙切齿道:“倘若有内奸,就算拼个头破血流,也要把他找出来!”姜辰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问道:“钟将军,如果二公子被杀,谁会受益呢?”钟将军沉思片刻,冷冷说道:“倘若我们钟家遭遇不测,受益的必定会是东南西北四家将军。”“镇东大将军云童鑫是五皇子的舅舅,镇西大将军米春洪是六皇子的三外公,镇南大将军苏云良是九皇子的姨家表哥,镇北大将军梁胜男的母亲则是十二皇子儿时的奶妈。”“只要老夫还在,我看哪个将军敢动钟家的主意!”姜辰心中一凛,暗自思忖:“看来这次的事件又与党争脱不了干系。”钟将军随即说道:“不过要对付的不止是他自己,这句话是何意要等到单儿醒来之后才能知道。”姜辰点头:“将军日后有什么打算?”钟将军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沉声道:“血债血偿!大鹭儿现在还在和北羌交战,无法抽身。”“陛下此刻正在筹划西征,这次我要亲自上场,小单儿留的血,我会让他们加倍奉还!”姜辰眼神坚定:“钟将军,放心,我会全力支持你,一起为钟二公子讨回公道。”“犯我大梁者,虽远必诛!”:()替身上位,谁把黄袍披本王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