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自己的眼泪都流干了。宗钧行达到了他的目的,蒋宝缇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昨晚的。
她坚信,阎王的生死簿上,她的名字一定一闪一闪的。
她是下午醒来的,算算时间,也才睡了七个小时不到。
赖床的坏毛病让她没有立刻起来,而是将脸埋在枕头里使劲蹭了又蹭。
蹭到一半意识逐渐恢复清醒,才发觉不对。
嗯……触感和枕头似乎不太一样。
她睁开眼,看见的不是真丝双层荷叶边的枕头。
男人的睡袍早就被她扯乱了,所以她毫无阻挡地靠在上面。
肌肉线条饱满流畅,不似昨晚那般结实坚硬,像石头一样硌人。
现在的它和它的主人一样,处在沉睡阶段,柔韧的手感,脸埋在里面,比她那昂贵的天价枕头还要舒服。
随着男人的呼吸,胸膛均匀的起伏,她甚至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频率。
结实有力。
他的血统混的有些杂,不仅仅只有中美,据说他奶奶是荷兰人。
难怪他看上去比一般的美国人还要高大。
“醒了?”或许是察觉到对方的注视,宗钧行手臂一揽,将她重新抱在怀里。
原本蒋宝缇打算趁他没醒悄悄离开的。
但腿酸得厉害,还没走两步就开始打颤。她只能像双腿残缺那样,用手摸索着往床下爬。
没找到鞋子。
在无缓冲的情况下,又被重新带入到那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蒋宝缇的精神瞬间紧绷了,她和他求饶:“我真的不行了。”
“放心,我什么也不做。”他的目光很温柔,“肚子饿不饿,我让厨房做好早餐送上来。”
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但对他们来说,同样也是‘早上’
蒋宝缇不敢看他。
他昨天不是这样的,他昨天……
很吓人,非常吓人。脖颈和手臂,甚至腰腹处都暴着青筋,喘息声很重,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也是一片深邃。全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异常结实。
她甚至找不到一处软的地方。
太硬了,硬的她一直哭。
知道她还在害怕,宗钧行将她抱在怀里哄了哄:“昨天是例外,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他又慢条斯理的补充一句,“别再惹我生气。”
她嘴唇抽动,怯生生地点头。
宗钧行低头亲吻她的发顶:“有没有哪里难受?”
全身都难受。但她不敢说:“不难受,已经……都好了。”
他语气无奈:“不要逞强,我叫了医生过来。她会给你换药,你有些撕裂。”
撕裂。
好可怕的词。
但她根本感觉不到疼,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条很明显的分界线,腰部以下已经不再是她的了。
那种感觉像是麻木了一样。
医生昨天就来过,她当时几乎是昏死过去。
好在没什么大碍,只是太累,体力耗尽。
宗钧行站在窗边抽烟,目光全都落在蒋宝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