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宝缇知道,他会站在自己这边。
于是她和他讲了自己和卢米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还在房间里,宗钧行洗完澡,或许是要出去。连衣服都换好了。
一天之内如果出去的时间长了,他会更换三次衣服。
已经超越洁癖的范畴了,他讨厌触碰。
任何人。
所以那双完美贴合他掌骨的黑色手套,是他平日出行必不可少的。
不过蒋宝缇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好比此刻,她呼吸不稳,将事情的全部讲完:“就……嗯,就是这样。”
他手指弯曲的幅度很轻,动作温柔,像是在洞穴探索宝藏。
宗钧行的头发不是纯黑的,比黑色要稍微淡一些。
和他冷白的肤色相衬,那种优雅的疏离感浑然天成。
却与他此时的动作不太匹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听她讲完前因后果,他给出冷淡反馈。
与他的漠然相比,蒋宝缇显得格外激动,她的身体小幅度颤抖:“可是那个男人会害惨卢米的!他赌博!”
他轻描淡写的提醒她:“赌博和枪支一样,在这边是合法的。Tina,你不应该用中国的法律来约束这个国家的公民。”
好吧,或许他的确不觉得这有什么。
那个赌场甚至是他名下的。
他劝蒋宝缇不要再管:“既然做好了决定,就该承担后果。”
他的态度非常冷静,语气也是。他不在意任何人,蒋宝缇知道。
她反问他:“如果是你的朋友,你会怎么做?”
宗钧行十分坦诚:“我没有朋友,只有合伙人和盟友。”
蒋宝缇觉得不可思议:“一个都没有吗。那William呢?”
他将手抽走,一切戛然而止:“我养的一条狗。”
在那个瞬间,蒋宝缇眼巴巴的看着他,放空无神的眼里有渴求,也有索取。她主动挂到他的身上,蹭来蹭去。
“那……我呢?”
他从容不迫地反问:“你希望听到我回答什么?”
“我也不知道。”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连自己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是不知道。
“如果非要说的话,你是我仅存的良心了。”他将那根手指伸进她的嘴唇里,勾着她的舌头轻轻拨弄,“Tina,留在美国吧。”
她用舌头将他的手指往外挤,试图将这个外来物推出去。
宗钧行没有让她如愿,他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长发:“洗过了,也消过毒。是你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她的沉默太明显,宗钧行又大度的给了她第二个选择:“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去俄罗斯。只是那里冬天比较冷,食物你或许会吃不惯。”
她说:“我不能选中国吗?”
美国和俄罗斯她都不太喜欢。无论是气候还是别的。
他拒绝了她这个提议:“我对那边有不太好的记忆。”
蒋宝缇的八卦之魂开始燃烧,但她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宗钧行反感别人打探他的事情。
她弄出一副自己只是顺着他刚才的话往下问的平静:“是什么?”
他那双眼睛洞悉一切,自然也看穿了她此刻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