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就是《赤脚医生手册》的作者陈木同志吧，还真是跟他们说的一样年轻啊。”他紧紧握住陈木的手，笑容满面，若不是那强劲的握手力度，气氛会更轻松些。陈木有些意外，这样的握力竟出自一位长者之手，年轻时定是极为强悍的。对方没有松手的意思，陈木也就任由其握着，谦逊地答道：“老前辈夸奖了，我只不过是随手写写的，功劳应归于孙老、赵老以及全体工作人员的共同努力。”“如今国家日益强盛，不断涌现出人才。只要有意愿，这些人总能有所突破。我不过是靠了些运气，不足挂齿。”这番话他未曾向他人提及，而老人对陈木的谦逊明显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望着手中被捏出的红印，陈木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放下了自己的手。“年轻人，你太过谦虚了，这部书对于日后医学教育的重要性我们都非常明白。”“即使是专业的科研人员，也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完成这样一部大作。如今唯有你做到了，这归功于你的天赋和后天努力。”陈木听罢，露出尴尬且礼貌的微笑，既没有驳斥也未接口。在重要人物面前卖弄实在太过寒碜，他自己并不至于愚蠢至此。老人谈论间，竟提到了国家层面的问题，并表示打算向陈木行礼以示感激。目睹此举，陈木心跳猛增，毫不犹豫地阻止对方，他的身姿比旁人更矮几分。开什么玩笑，自己并未自负至要求上级领导向己躬身感谢的地步。除非疯了，否则他明白自己的位置所在。身旁几位也对这突如其来的情景感到惊诧不已，立即扶起了长者。陈木见其重新站立后，自己也缓缓挺直身躯。“本意仅是为了看看能够书写出这样鸿篇巨制的人物何等特殊。”“如今一番相会，果如传言，料想云老已然将稿酬事宜告诉你了？”陈木不自觉地点了头作为回答。的确，云横告知了稿酬之事，但他无意接受任何酬劳。老人见陈木反应，满意道：“很好，那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此次到来就是为了给你颁发嘉奖的，尽管并无稿酬，但绝不会对你有所怠慢。”陈木一听这话，心中大惊，急忙摇头道：“不不不，这实在是受之有愧。若非各位的帮助，这本书也不可能面世。况且，能够为国家做贡献是我最荣幸的事情，不需要额外的奖励。”“这怎么能行，该有的奖励还是要有的。你为国家作出了这么大的贡献，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不要推辞。”陈木听了这番话，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为什么每次发奖的人都如此……能说会道。拒绝一次，算是谦虚；再拒绝，反而显得不懂事了。陈木很清楚其中的道理。既然对方坚持给予奖励，他只好接受。毕竟他并非坐享其成，这份奖励也是合理正当的。有了这样的想法，陈木便坦然地接受了奖励，无奈地笑了起来，“好吧。”看到陈木不再拒绝，老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频频点头，好像看着自家孙子一般。“陈木同志，上级一致认为你为我国医学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因此特别授予你一枚医学贡献勋章，以及二千元现金和两百元华侨商店的购物券。”话刚说完，老人有些犹豫地又问道：“这样多吗？是否显得太少了？”听到这句话，陈木的嘴角再度抽搐，其实他一点也没有感到奖励少。为了避免误会，他忙摆手，严肃地说：“绝不会！为国家尽力是分内之事。无论多少的奖励，都是对我的最高肯定。建设我们国家美好明天，需要我们的共同努力。”老人听完这句话满意地拍了拍陈木的肩头，那满是欣喜的表情让陈木感到几分不好意思。实际上，这奖励相当丰厚。对于普通人来说，两千元相当于一整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生活费。就在陈木以为仪式结束时，一位中年男子带着相机从门外进来，显然准备进行摄影记录。陈木尽管内心略有触动，但对此并无异议。这不过是拍摄纪念照，并表示一种认同感罢了。从颁奖到授勋，相机清晰地记录了整个过程。老者又给予了几人勉励后离开了。陈木突然觉得脖子上多了一件物品，即便不太重，仍感到不自在。然而，当看到上面有自己的名字时，心中涌现出满满的自豪——这是自己努力获得的荣耀，甚至超过了家中的电视机和那幅珍贵的书画。摄像师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依次对陈木等人进行了单独采访。那时的笔记本已经十分陈旧，然而摄像师记录的内容却工整清晰。等到采访结束之后，陈木不由自主地露出无奈之色，发现云老已不见踪影。考虑到他自己刚刚是乘汽车而来，并未骑自行车，恐怕待会只能走路回家了。正当他内心准备接受这一结果时，云老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再次出现了。他缓步走进房间，满怀期盼地站在陈木面前问：“小陈啊，你出色的医疗技术大家有目共睹，有没有意愿加入我们的卫生部门？在那里工作的环境肯定要比在钢铁厂好很多，而且薪酬也非常优厚。”，！对于这种邀请，外人听见可能会激动得难以自持，毕竟加入卫生局就像金榜题名一样荣耀。一旦街里巷尾的人都知道这消息，家里的威风将陡增，走起路都可以挺胸抬头了。然而，陈木的想法不同于常人，一听到邀请，未来几十年自己将夜以继日地在卫生部研究药物的景象便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而这仅仅是一部分困扰；连生活中的个人空间也会受限，出行也要考虑身份的问题。这并非陈木期望的人生模式。于是他带着微笑礼貌回绝道：“云老，感谢您的赏识，还是作罢为好。我不是那种能够坚持的人，总是时而忙碌、时而松懈的，所以并不合适在贵单位任职。”“小陈呀，再认真思量一番行吗？我觉得你在其他地方任职简直是屈才呀！”面对陈木拒绝这如此优越的机会，云老明显没有预料到这点。如果换其他人，一旦发明出某些成就必定满怀期待地列满各项条件吧？听了这话，陈木心中不由得嘀咕着，即便这样我也是更适合开设私人诊疗所或到正规医院供职吧。但他自然不会愚蠢地说出来，收敛思绪，补充道：“无论身处卫生局还是普通环境，我都能够在医学领域为我们祖国奉献绵薄之力。”看到陈木态度如此坚决，云老清楚强留也无果了。既然邀请已经提出，对方不愿答应也属无奈。便只好说：“也好，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可别漏掉了明天的新闻报纸。”“新闻报纸？”陈木闻言微愕，并感到些许迷茫。彼时常用于信息传播的方式就是报纸，以避免消息闭塞。但是，为什么要特别提醒自己关注明天的报纸呢？他自己并未参加任何电视节目。看见对方陷入困惑，云老大笑了起来，“我估计是刚才记者给你们拍照了吧。”想到这一点陈木条件反射般点头回应：刚才确实在场记者拍摄过他们的照片且毫无遮掩。等等！他恍然若悟。看着陈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云老笑着说道：“刚才给你们拍照的，是位有名的记者，平时专门负责这类新闻，报纸上80的文章都是出自他手。”陈木心想果然如此，之前还感到奇怪，为什么感觉有点像狗仔队的气息。对方问了那么多问题，让人感到不对劲，不过这个时代没有狗仔队，所以他也就放下心来。云老接着说道：“你这书明天就要发行了。如果不提前做一些预热，让大家知道你，怎么可能引起那么多人的关注？这其实也是一种宣传手段。”听到这里，陈木明白了。既然只是宣传手段，就没关系了。不过，自己的照片很快就会登上报纸了？陈木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天哪，我我……我的照片要全国人都看到了吗？”“对啊，你写了这本书，大家应该记住你。你也算是为国家做了贡献。”云老淡淡地说着，似乎有些云里雾里。这小子竟然因为上报纸而如此震惊，果然是个小孩子，虽然他的医术很不错。想到这里，陈木心里既感到自豪，却又后悔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真是太草率了。如果知道那个摄像师是记者，他一定在来之前好好整理一下形象，选件合适的衣服，毕竟这次拍照的时候穿着工作服，头发还乱糟糟的。为了躲避孙老的剪刀手，拍照时连姿势也没摆好。他心想，那些人早就知道是要上报纸了吧。看到陈木变幻莫测的表情，最后显然很高兴的样子，云老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尤其想起自己替孙老做了嫁衣，更是生气。怎么就不能是自己呢？可惜，这一次成名的机会注定与他无缘了。：（）四合院：随身一个成长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