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蕴抬起那双眼眸看他,眼神中多了一丝冷淡:“你还是离开吧。”他不能窝藏刺客在这里,即使没人会察觉,可是他心里也会不安。毕竟那人是他的父皇,他又怎能将凶手藏匿在此处。霍钦低敛着双眸笑了笑,忽然捂住了胸口,神情多少有些苍白和虚弱,“哎哟,还是很疼,我怕是走出去要是被人瞧见,估计就得命丧当场了。殿下……你就可怜可怜我吧。”瞧那虚弱的摸样,怎么看都怎么可怜。上官蕴忽地浮起一丝不忍心,某人却上手极快,拴住了他的衣裳,轻轻地摆动着,“殿下……看在寺庙那时,我救过你,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才是。”霍钦伪装得极像,最后上官蕴只得强行压下那团奇怪的情绪,绷着脸道:“那你只能留一晚,你睡榻上。”床与塌相隔不远,甚至是两两相望的。霍钦带着伤就平躺在榻上,他的身形过于强壮高大,这榻属实是小了一些,连翻身都无法动弹。上官蕴正欲解开外袍,在橙黄色烛灯的渲染之下,那侧脸白得发亮,因身体瘦弱所以没有一点赘肉,淡漠的眼瞳中流转千盈,霍钦盯着下意识地深呼吸一瞬。“殿下,您的药膳来了。”门外一个公公喊了一声,上官蕴手停顿了一下,之后转身走出去,将帘子撩起,余光之际瞥到哪男人盯着自己的眼神如狼似虎,深沉得很。上官蕴恍若未见,放下帘子迈腿走出去,打开了门,让人走进来,公公自然不敢胡乱瞟,将药膳放在桌面上,站在一旁低下头不敢看上官蕴这副模样。怎么说此时的上官蕴呢?他的外袍以解开了几粒扣子,里衣领子极低,露出那一对精致白皙的锁骨,还有一点点红色的痕迹,但是在白色皮肤上却越显得旖旎暧昧。他的脸颊红了一些,许是因为被霍钦气的,现在还未消散下来,因为卸下了发冠,只留下一条青色发带缠着青丝,特别的松垮,再配上他那张小巧英美的脸庞,若称之为绝美也不足为过。上官蕴喝上了药膳,苦味瞬间在味蕾里面漾开了,将他整张脸都皱成一团。还是将药味强行地忍下,喝完了,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再端起旁边的温水进行漱口,即使如此,依旧还是有苦味在口中蔓延。公公瞧见,立即捏着嗓音出声:“殿下,这是皇上特意差人给您送来的蜜枣,吃了就不苦了。”上官蕴却摇头,没有吃,他从小就不喜甜,觉得格外甜腻。公公轻叹一声,将其余的端走,留下了这蜜枣,毕竟是皇上赐下的,自然不能原路端回去。门轻轻地关上了,上官蕴抬起手将发带轻轻地一扯,万千青丝散落,吹迢在腰间,一双染上雾的眼眸格外动人。他转身回去,刚撩开帘子,就撞上了站在帘子后面的男人,他惊呼一声:“你为何站在此处?”霍钦低下眼睛吗,细细地掠过他的皮肤,到达每一处,那发丝随着他说话声而晃动着,他笑笑,“殿下喝药不苦吗?为何不吃蜜枣?”上官蕴垂眸:“不喜欢。”霍钦倏地上手紧攥着他的手腕,那手纤瘦得一只手掌就能包裹握住,强行地将人往后推送过去,一前一后,步步紧逼。上官蕴恼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松开我!”砰,撞上了桌沿,不过不痛,因为霍钦用手捂住了,就相当于一只手攥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腰处,令他动弹不得,只能被束缚着。霍钦的眼睛扫过红透的耳朵,低腰凑在他耳旁道:“殿下再喊大声些,就该来人了,那时你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唔……”上官蕴瞪大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轻颤动着,似乎有些不可思议。霍钦放在后腰的手,快速地拿过桌面上的一颗蜜枣,塞入上官蕴微张开的嘴里,指腹扫过那温热的唇瓣,他能够感受到那指腹上的茧,扎得上官蕴发疼。“吃吧殿下,不要苦了自己,对自己好些。”霍钦轻声道,那双眼睛是对着他笑的。忽地,上官蕴想起那一次在寺庙,他也是这般说,别人有的自己也要有,他也要对自己好一些。“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为了说话,他只好将蜜枣胡乱地嚼了两下吞咽下去,可是在霍钦眼里就如听小仓鼠一样,脸颊鼓鼓的,吃起来特别的可爱。霍钦退后一步,松开了手,保持两人的安全距离。“殿下这一次不再问我是不是二郎了?”上官蕴眼睛闪躲:“我与二郎不过是在狩猎场一面之缘,之后再未见过,若是见到了,我也是多加赏赐感谢他教我狩猎罢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好像快要忘记二郎的轮廓,而那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人间蒸发了。若不是如今父皇对自己多了一些圣恩,或许他都要怀疑那还是不是一场梦。“哦,难怪你方才拿箭手都是抖着的,没杀过人吧。”霍钦嘴角一勾,心底却闷闷的,也不知是为何,旋即又道:“我上回说了无名之人,有缘自会相见,何须互相道姓呢?”,!他转身回榻上,闭上了眼睛不与上官蕴说。上官蕴却沉默一瞬,盯着他的睡姿,面上的面罩依旧是没有摘下来,就这么怕他知道他的面目么?当真是青面獠牙?丑陋不堪?他是不相信的,这个人向来是油嘴滑舌,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快速的将外袍给解开放在架子上回床上躺下,他一转头就能够看到那安睡在榻上的人,倘若不是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都要怀疑是不是没气了。感受到那人的视线,霍钦紧闭着双眼,好会儿听到了呼吸绵延,他这才睁开眼睛,盯着那人的睡颜。真是傻子,这么简单就信任他,并且任他留宿,若是他人这傻子命都没了。霍钦自己都察觉不到吐槽之际,那眼睛了含满了温柔。上官蕴,若有朝一日,你发现我的真实面目,还会选择我吗?与你父皇之间做抉择。翌日,上官蕴醒来之后没看到榻上的人,想来是已经走了,竟然连招呼嘟没有打一声。他轻啧一声,生了一会儿闷气。照镜子任婢女来梳妆打扮时,婢女瞧见了他锁骨上那一抹红,询问道:“殿下这里可是受伤了?”今早整个皇宫之内都有人听到了皇上在朝堂之上说了八皇子救驾有功的事情,并且还赏赐了好一些东西,命周聿桉为八皇子老师。所以婢女下意识因为是救驾之时所伤,上官蕴盯着铜镜里自己锁骨那一处确实是红了一块,可是他记得昨夜是没有的。想到了那人,忽地脸蛋瞬间红了起来。流氓!“嗯,无碍。”他镇定地应了一声。婢女点头,给他绑发,随后换上衣裳。时间一晃而逝,因为上官蕴救驾之事,皇上对他真是愈发的喜欢和疼爱,并且对太子是猜忌和不信任了,也缩减了他手中的一部分权利。太子自顾不暇,生气又郁闷,想对上官蕴动手却不能是现在,否则父皇一看就知道了是他的手笔,而他手下的人也不太平出了一茬又一茬的事。周聿桉给上官蕴教学三个月发现他对政事有很多自己独到的见解,并且和皇上说了这事,皇上有意将一些奏书给周聿桉拿去当做上官蕴的随笔考验。每一次的回奏都让皇帝耳目一新,惊喜斐然,心里越发的肯定了上官蕴的能力,对他从宠爱之中多出了赏识。霍钦也让人不断的给太子等人找麻烦,就连二皇子如此也是受挫败的。而在这段时间内已经将全部的证据收齐,天大好消息是找到了父兄!父兄没有死,被找到了!于是父子三人见面,之后又商议了这件事情,都肯定霍钦的做法,霍钦担心父兄在这里过于危险让萧大哥带他们去还在流放的霍家一众人,目前他们被保护得很安全。而就在这时,皇宫传出了一个重大秘闻,那就是太子并非皇帝与皇后亲生的,而是皇后与假阉人苟且而生的!这件事传出来之后直接被皇帝给下令封锁,可是知道的人已经传了出去。皇帝龙颜大怒,命太医给他与太子做了滴血认亲,最后竟真不是!皇上当即气得喷血,皇后跪地求饶,太子也是懵逼在地,脑子里嗡嗡作响,完了,全都完了!因为这件事,皇上心郁难解,八皇子不辞辛苦在床榻前照顾,日夜不辞,最终皇帝的病情好转,下令废除太子,废除皇后,并将皇后打入冷宫,将假阉人乱棍打死,太子成了庶民。并封八皇子为储君,监听朝政。一朝夕之间,皇宫大变血。起初八皇子监听朝政大臣都强烈的反抗,最后问出的问题都一一被上官蕴给解决,顿时从质疑转变到佩服。众人都以为这是周聿桉的教导,可谁都不知道这其中是霍钦的功劳。除了那夜之后,霍钦一旬两次都会去找上官蕴,他有不懂的都会问他。长久持之,他也就熟能生巧,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都了如指掌。而上官蕴坐稳了这个储君之位,霍钦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联名所有武官大臣和曾经与父兄交好的人一同递上联名状,状告伸冤。马琳直接坐不住了,想去找皇帝,毕竟这是是皇帝让他做的,如今大权掌握在上官蕴手中,上官蕴与他又不熟,怎么会保自己。可没想到他连皇帝的面都见不上,听说皇帝因为上次心结之后郁郁寡欢,现在身体是愈来愈差了。上官蕴收到了联名状,里面除了状告马琳以外,还说了很多皇帝的专横霸权,剥削了各个武官的权利,并联合马琳陷害忠诚。周聿桉瞧见上官蕴的脸色很难看,他倒了茶水,不动声色地问:“殿下如今对那份状告应该以何种形式去处理?”上官蕴摇摇头,“太傅心知我难做之处,那是父皇,即使千般万般错,君王都是对的,否则就是忤逆。”“甚是,但也得给个交代,毕竟霍家深受之痛苦,确实是委屈了。”周聿桉点头,他一两拨千斤似的,提醒上官蕴切勿忘记了这事。,!上官蕴没吭声,抬手扶额,“你退下吧。”周聿桉起身作楫,朝他告退。上官蕴只觉得最近这半年来得太快了,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这些事情推送过来,将他推到这高堂。这本不是他的意愿,自己只希望母妃能够健康享年,别无他求。可这一切发展,都往他反方面发展,为什么……是从哪里开始变了呢?他不由得细思起来,时间倒流半年前,狩猎场遇见二郎的那一次,他想拔得头筹获得父皇的奖励,让人给母妃治病,从那时候起,他遇见看那人,他每一步路似乎都在为自己铺算过,也铺垫过,是他将自己推到这高处。到底是为什么呢?上官蕴歇下了,却在梦中做了一个噩梦。二郎的呼叫声,他清晰的在梦中看到了二郎那双明亮的眼睛,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自己背靠着二郎的胸膛感受到他的炙热。呼吸不断地交缠着,他的心脏鼓动得厉害。似乎是两颗心脏互相再较劲,最后他疼得溢出了声音,那似乎不是自己的声音,太过娇软,太过暧、昧。未。经。人。事的自己,那只手被十指相扣,抚摸着腹肌之上,眼尾漾着红色,迷离又急促的看向那人,忽然二郎的脸与那人的脸高度重合,面罩退下,那是一张英俊绝美的脸,眼中含着泪。十指紧扣的手,却握紧了刀柄,他刺伤了二郎,刺伤了一直以来都说要对自己好的那个人。“殿下,我骗了你,我们终究会回到平行轨线上,永远的错过的。”梦中支离破碎,似乎是映照着他的话般,上官蕴被惊醒,一身冷汗。“二郎!霍钦……”:()超市通万界,我狂赚百亿成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