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睿怒道:“我先杀了你。”言罢一掌劈出。
那掌劲飞出半途,马佑年突然移形过去,将掌劲截住打掉,笑道:“杀不得。丁宇烁,说吧,预世书在什么地方?”
丁宇烁道:“你先放了大家,我再告诉你。”
马佑年道:“你当我傻么。我这一放,你们回过头来就不认账,岂不是挖坑给我自己跳?”
丁宇烁道:“那如果我告诉你了,你又不认账怎么办?”
马佑年道:“你们的命在我手上,我说了算,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丁宇烁想了一会儿,道:“那这样,我跟你先出去,等带你找到放预世书的地方,你立马让你的人放了他们。”
马佑年点头道:“这法子还行,但我怎么知道你带我去的是真的放预世书的地方还是假的?倘若拖上一天半天,狩猎大会太久没有动静,惹得皇城里的那些老家伙们起了疑心,可不好办。”
丁宇烁道:“放心,不用多长时间。”
马佑年愣了愣,嘻的一声,道:“原来如此,那咱们走吧。”
两人这一对一答,就连范生天也听不下去了,喝道:“丁宇烁,你可真是丢尽了你们丁家的脸面。我的命不用你换,他要杀的话,大可来取。”
丁宇烁只作充耳不闻。马佑年道:“他说不用换,那就先毙了罢。”
但听得轰地震天价响,双方硬碰硬对了一掌。范生天噗嗤吐了一口血,咳着嗽,兀自大骂不绝。
两人这一下对轰把沧海都震得回过神来。子汝急道:“怎么样,找到了吗?范生天就要被他打死啦。”
沧海道:“阵眼没找到。不过我发现了另外一样东西。”
子汝道:“什么东西?”
沧海道:“我发现了樊睿兄丢在申龙台上那堆镏铢石的影子。而且,我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踩在实地上了。”
子汝一怔,道:“踩在实地?”
沧海道:“是啊,不知道是不是阵法变了的缘故。”
子汝道:“不,我下坠的幻觉还在。应该是你的意念力突破了某些层面所致。你说你看见了申龙台?”
沧海道:“是。”
子汝略作思索,道:“想办法把镏铢山外面包裹的那层冰给打掉。”
沧海道:“那冰……有何讲究吗?”
子汝道:“在狩猎大会的最后一天,申龙台会被激活,并以接触到第一块镏铢石的那一刻作为大会结束的标签。只要大会结束的钟声敲起,郭将他们发现了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就有机会等到救援。但现在那镏铢山被丁宇烁冰封住了,隔绝了与申龙台的直接接触,因此是无法被识别到的。”
沧海道:“好,我明白了。”
这时马佑年那边已对范生天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范生天勉力相抗,却不断受伤。丁宇烁叫道:“你答应我不再杀任何一个人的。”
马佑年打得兴起,狂笑道:“大不了废掉他,不让他死就是了。”
范生天怒道:“我的命我做主,谁要你用那下贱的交易来救。”
丁宇烁便不说话了。
四大家族虽然同属皇城的护卫力量,但多年来一直存在政见不合的问题,明争暗斗,龃龉不断,有时候对方遭遇不利,折了威风,倒也是乐见的事情。
说话间,范生天又挨了一击,喋血横飞。其他人苦于不能移动,无法施以援手,只能作壁上观。樊睿叫道:“屏住呼吸!他也是靠声音和气流变化来辨别位置的,你收敛气息,他就不好找到你。”
范生天倒也非一根筋的莽夫,自知远不是马佑年的对手,当下收劲箍气,把自己的动向痕迹尽数掩藏,霎时间像是消失在了空气里。
马佑年道:“嗯,果然找不到了,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这样的状态你能憋多久呢?”
樊睿道:“我就在这边,你怎么不来找我?”
马佑年道:“打你费手脚得很,做事总要讲究个先易后难嘛。既然躲了起来,那就算了,正事要紧,先暂且饶了你们。丁宇烁,我们出去吧。”
丁宇烁道:“是。”
马佑年移动到丁宇烁身边,正欲捏诀离开法阵,突然间黑暗中传来砰的一声,然后好一阵清脆的沙沙异响,像是冰块碎裂,在四散砸落地面。马佑年指决刚掐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诧异道:“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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