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道:“可无论是占卜术还是预世书,要么忌讳甚多,要么极其重要,都不应该是轻易使用的东西,天玑道长何以会用在如此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这是第一个不合理。”
巫空名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想反驳,转念一想,似乎其中确实不大合理,不由得一阵哑然。过了半天,才道:“所以你觉得,我输了这场赌约仅仅只是巧合?”
沧海道:“不,不,重点不在于输赢,而在于赌约本身。”
巫空名微皱眉头,道:“什么意思?”
沧海道:“我是在想,当时道长专程来找你,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赌一个输赢吗?就算他想赌输赢,也有许多比这个赌约更有趣,更刺激,更加有难度的赌法,为何偏偏要选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方式?而为了这个平平无奇无关紧要的赌约,还要耗上至少十年之久,值得吗?这是第二个不合理。”
巫空名摸着下巴,似有所悟,道:“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有些奇怪。”
沧海道:“即便是想了结你与他一较高下的心愿,也无需采用如此耗时的法子。所以我觉得,你们的这个赌约,未必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巫空名道:“你是说,他与我打这个赌,除去输赢,其实还有别的用意?”
沧海道:“我是这样想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巫空名负手而行,又踱起步来,脸色阴晴不定。走了两圈回来,道:“你说得对。我与他纠缠了那么久,费尽心思,他都不愿行切磋之事,又怎会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赌约主动找上门来?他找我,其意必不在于此。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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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眼瞪小眼,苦苦思索,皆不得其解。突然沧海轻轻闷哼一声,脸色稍稍泛白。巫空名一听便知有异,道:“你受了伤?”
沧海道:“无妨,之前使用幻月诀的时候,心神受了些反噬。”
巫空名道:“心神伤了可有些麻烦。也罢,那老不死的用意我是猜不出来了,反正他还没有死,你也还会出去,到时候你替我问一下他到底闹的是什么玄虚便是。我先给你疗伤吧,坐好。”
两人相对而坐,巫空名道:“放松,等一下我会分一丝意志进入你的体内,你勿要起心抗拒,以免节外生枝。”
沧海点头道:“是。”当即由得精神松懈下来。
巫空名凝神观察,见他眉心微微跳动,当下隔空一指点出,将一道光芒从其眉心送入。沧海只感觉一阵暖洋洋的,神思说不出的舒服。
那道光芒在大脑中游走,暖洋洋的感觉不断发出,散布于其中,似乎在修复受损的心神,并顺便祛除了一些杂质。沧海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念比之前更为蓬勃有力,甚是欢喜,当即全身都放松了开来。
那道光芒游了数圈,转而往下,向心脏部位移动。忽然之间,丹田里的奥义之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犹如沉睡的雄狮被惊醒,倏然翻滚起来,探出气海的边缘,虎视眈眈,势将一触即发。
巫空名脸色一变,道:“嗯?”右手一招,那道光芒瞬间从沧海体内退出,飞回他的身上,目光凌厉,似要透视而进,道:“之前在阵源内,我就发现了不妥。果然,你体内藏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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