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道:“不知他们现在的伤势如何了。”
梁振东道:“他们所修皆有不同,各自有自己的一套疗伤方法,我闭关前吩咐下人送去了需要的药物,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梁振东出关之后两天,其余人等也相继出来了。虽然伤势还没全好,但日常活动却都不成问题。一众侍卫记挂着回皇城复命,即向梁振东告辞。梁振东欲摆宴送别,因张侍卫新死,诸同僚无心谐欢,被飘雪婉拒,说道日后若有缘再见,自当相聚同饮。这段时间双方虽不曾深交,却都钦佩对方为民躬亲的仁义,临去飘雪道:“舟山有梁大人坐镇,是百姓之幸,是我皇之幸,将来后辈千百代也必感梁大人英风。”
梁振东道:“但求不负喝了几十年的舟山水,足矣。”
飘雪长施一礼,又向沧海道:“此番击杀敌寇,沧少侠当记首功。我回皇城之后,便报与花王,此等少年英雄,应予表彰。”
沧海忙摇手道:“别,别,别搞那些东西,不自在得很。”
飘雪道:“那少侠可有什么心愿?若是我等力所能及,定帮少侠完成。”
沧海道:“不用啦,不用啦。平生但愿一壶好酒,几碟小菜,与三几好友一起暖座就够了,在下没什么雄心壮志。”
飘雪道:“这些梁大人倒也能给。只是现在我心悲切,就算与沧少侠一起坐下喝酒,心绪却不应景,便先欠着罢。少侠当真没有其他心愿了吗?”
沧海道:“没有啦,谢飘侍卫长厚意。”
飘雪道:“即是如此,那就在此别过。”手掌搁在唇边,发出一阵长哨,远远地传了出去。不多时天边有三只飞行兽从远处的山岭飞来,扑啦啦地落到院子里。飘雪偕同周合詹费各骑一只,向众人挥了挥手,飞行兽振翅而起,驮着三人往北边飞走,片刻便没了踪影。
沧海记挂着红峡村的家,当即也拜别梁振东,跟沧百重和计三一起回村。但见自己的房子已被人付之一炬,只剩下些残垣断壁,跌脚道:“啊哟,我竟忘了,咱们的房子好像还是周侍卫带人来烧的。”
但人已经走了,懊悔也没用。三人围着灰烬徘徊了半天,只感无从下手。计三道:“这段时间就先住在我家罢,等到天时好了,叫上乡邻们帮忙再建一栋便是。”
沧百重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沧水派里那些小海的门徒都叫过来,咱们建一个大的。”
三人会心一笑。计三的家就在后面,当下炒了些干肉就在阳台喝起酒来。计三道:“小海如今出息了,原也不需再住在村里,到舟山城里让高配雨弄座府邸岂不是好。”
沧海道:“村里住习惯了,龙床也不如自己的狗窝,金山银山也不如咱们的云雾山。再说高配雨那厮就是个多事精,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正喝得起兴,突闻天上嘶吟声起,抬头看,一人骑着飞行兽往这边降落。待瞧清那人面目,沧海不禁咦了一声,原来却是周合去而复返,还找到村子里来了。
周合落地却是先跟沧百重打招呼,道:“老哥那杏花淳可还喝得好吗?”
沧百重道:“甚好。之前相见离别皆十分匆忙,还未来得及向老弟道谢。”
沧海奇道:“咦,你们以前认识?”
沧百重道:“你还记得进山遇到一字目角兽前那次我打回来的杏花淳吗?这便是送我酒喝的那位贵人了。”
沧海道:“原来是周前辈,这可巧了。”
周合道:“也真的是巧。那天在刑房我一看沧老哥就认出来啦,想不到你竟还是沧掌门的父亲,果然是门下出英雄,可敬可贺。”
沧百重道:“谬赞了。周老弟不是回皇城去了么,怎么又一个人来了,其他人呢?”
周合笑了笑,并不接话,伸长脖子看了看桌上的酒菜,道:“酒管够么?不够我再去买些来。”
计三忙道:“有,有,有。”加了个木凳请他入座。
沧海却道:“本来我家里有更好的酒,可惜都拿来点了房子啦。”
周合哈哈一笑,道:“做戏总得让罗衡信服,否则梁大人又怎能轻易把你从他的地牢里捞出来?周某用你家的房子换你的人,毕竟还不算亏。沧掌门休要怪罪。”
沧海道:“你去了半天又返回来,必是有事。你且说说来意,若是有什么值钱的买卖可以挣回一栋房子,我便不怪你。”
周合道:“却教沧掌门失望了,值钱的买卖没有,我回来是还东西给你的。”
沧海一怔,道:“还东西?”
周合道:“不错。当日罗衡谴我来找你修炼的功法,功法没找到,我却在一个盒子里看见了这个,心知有异,因此偷偷藏在了身上。”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两指宽的小木牌,牌身雕刻着弯弯曲曲的一些纹路和符号。沧海道:“啊,是那道长送给我的符卦。”
周合道:“这么说,沧掌门果然见过天玑先生。”
沧海道:“天玑先生?”
周合道:“难道赠这符卦给你的人不是天玑先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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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道:“那道长却没提起他叫什么名字。我问过他,他也不说,只给了我这东西,说日后若有机会到皇城去,就把它带上。我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就把它先搁盒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