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诧异,在门外唤几声,未得回应。
灵稚连忙找到最近药舍的农户,一经询问,农户叹道:“老大夫病重,说是搬走去了远方治病啦。”
灵稚迷茫,抱紧怀里的药材:“为何突然病重呢……”
白胡子老大夫年岁颇高,身子骨好得很,精神矍铄,比不得年轻人,可的的确确不差。
农户摇头:“俺不知,七日前连夜离开的,当时俺婆娘身子不爽,找到药舍就不见人的踪影。”
灵稚向农户打探蓝文宣家住何处,想问问蓝文宣。
眼前院子门户紧闭,他叫几声,无人回应。
旁边的农户见他喊人,就道:“搬走好几日了,突然离开,奇奇怪怪的。”
灵稚心里不安:“蓝文宣身子有伤啊,为什么要走。”
农户纳闷:“对啊,他挨了官兵一顿打,回来第二天屋子就空了,说是搬去城里。”
灵稚蹲在紧锁门户的院子外,手指捏着药草的叶子。
农户道:“那群官兵搞得大伙儿都不安宁,真真晦气,好在他们几日都不过来了!”
农户见灵稚不吭声,自说自话一阵,很快被家里婆娘叫进屋干活。
灵稚找蓝文宣赔礼道歉的事就此不了了之,他在门口蹲坐至黑夜,确实没有人影,才加快脚程往雾清山赶。
灵稚又连续下山两趟,见不到老大夫和蓝文宣,至此才接受他们搬走的事实。
洞府,灵稚坐在灶旁的石墩煎药。
听到外头鹰鸣响彻天际,他放下蒲扇走去石台张望,没有看见鹰鹜的影子,倒是不远的地方飘着几根青色羽毛。
灵稚把落在地上的青羽捡起,没看见那只长尾青鸟,郁闷地回了洞府。
萧猊从山后洗浴,刚回来,清爽的气息荡去灵稚的愁闷。
他快步跑到男人面前,看着对方展开的手臂扑过去被微微抱得踮起脚尖。
萧猊笑道:“瞧你两日心不在焉,要不要给你念故事听。”
灵稚点头,黑凌凌的眸子闪着光:“听~”
灵稚从书斋买回好些书籍,萧猊抽出一本,都是些市井流传的俗话故事。
故事俗气,灵稚倒爱听它们,隐晦的那些他听完只会摇头晃脑。
男人温和磁性的声音就着轻翻书卷时的动作给灵稚说故事,灵稚起初抱膝坐在一旁,渐渐的,坐到男人腿上,脸蛋靠在宽阔的肩膀认真倾听。
他低垂眼睫,手心被男人握起。
萧猊说到侯王听取夫郎一幕,便有“十里红妆为聘,奇珍异宝,价值连城,只为博他小夫郎一笑”。
灵稚眨眨眸子,萧猊笑道:“侯王爱他的夫郎如命,弄如此昂贵珍稀的成亲礼,就是不愿让外人小瞧了小夫郎,担心他受委屈。”
灵稚迟缓地哦一声,故事说完了,他犹沉浸在恩爱缠绵的故事里,待神智清醒,忽然抬头看着男人。
灵稚捧起话本子,嘴唇微动。
萧猊侧目,忽然听到怀里的少年轻声神秘兮兮的开口:“君迁,我有比话本子上还要价值连城的珍宝可以当做聘礼哦。”
“你别不信,连死人都能救活的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