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又连忙说道:“你身子很烫,应该着凉了。”
“衣裳都坏了。”
灵稚还怀疑破烂人身上有许多外伤,是他前几日疏忽。
萧猊闷着嗓子低咳,胸腔阵痛。
他身后的确有不少外伤,皮肉火辣辣的。
回忆起受伤时所遇,若萧猊没记错,自己中毒后又受到三掌,不曾有过刀枪破肉的外伤。
倒是被这人救走时,隐约拖了他一段路。
萧猊咳声更重,原本只有内伤,此刻内外伤夹在在身,倒是好气又无言。
那少年音一惊一乍:“啊,你好多外伤,出血了……”
萧猊皮笑肉不笑的:拜你所赐。
灵稚有点怕血,但他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不会是我拖出来的吧?”
想完,愈发愧疚。
倘若破烂人身有外伤还被他拖了一路,该有多疼呀。
灵稚避开眸子不敢去看对方,小声开口:“我、我给你敷些药草,”担心男子不相信,又道:“敷了以后恢复很快的。”
石洞内响起捣药的声音,萧猊中毒受伤后体力消耗大,精神不振。
他坐了半晌便撑不住,躺下时望见那道灰蒙蒙的影子朝他靠近。
灵稚软着声音:“上药。”
他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破烂人的脸孔,微微眩晕。
萧猊闭目,翻过身,侧对少年。
在少年敷药之前,皱眉开口:“等等。”
灵稚:“哎?”
萧猊重伤几日,泡在水里,又被人拖着走了一路。
伤口冒血,此刻更是浑身酸臭。
他哑声:“可有清水。”
灵稚摇摇头:“山后有水源。”
萧猊道:“打些水回来。”
灵稚似有所悟:“要擦身?”
萧猊:“嗯。”
灵稚乐颠颠地抱起最大的陶罐走去后山接水,还走远了些摘回几株皂叶,他见山下的村民都用这些叶子沐浴呢。
洞内的火小了,灵稚跑去加柴。加完柴火,重新跑回破烂人身侧的石头乖乖坐好,安静而好奇地看对方擦洗身子。
萧猊:……
粗人就是粗人,连礼节都不知,也不会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