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杰,之前在天殿,不知为何来我们仁殿?还有个小姑娘,叫什么……对!白小敏!据说她凤初境也不去地殿,而且现在还与咱们女弟子打得一片火热,这是要篡位啊,老大留神。”有少年及时提醒。
“武胖子?自家兄弟!至于那个小丫头?待小爷出手救她浪子回头!”青峰撇嘴,满脸自信。
众人行不多时,但见眼前竹楼高耸,余氏停下了脚步。
“萤海楼?”青峰大眼眨了眨,诧异望向老娘。
“峰儿今儿宴请众位。”余氏板着脸,大步迈入楼中。
“俺的娘!那钱可是儿娶媳妇用的,这么多人,要将您的儿媳吃了不成?”青峰一声嚎,而众弟子闻言则欣喜若狂,一窝蜂涌入那萤海楼,哪还顾得上他这位什么老大不老大。
……
青布幕,班竹帘。
白日的萤海楼,人不多,虽无萤灵之光,却依旧不失古朴风雅之趣。
竹楼三层,蛙灵子撞的那堵墙已被修补好,青峰看着就有点肉痛。
众弟子将两张木桌拼在一起,十余人挤挤压压坐下。
“为何修炼?”余氏高举酒坛,不待众弟子回应,一饮而下。
“为了报效父母、师尊、圣山、天冥!”
“我们仁殿弟子,不过为了混口饭吃罢了。”
“为了保护老大!”
“你少吃点!就是对小爷最好的保护……对了,战魔蛛的时候你怎么跑了!”
“非也,非也!娃娃们听好了,修炼的目的:余生找到活着的意义……永不低头!”余氏酒意渐浓,提起一坛酒起身而去。“记住老妪今日所言,有你们陪伴着峰儿,我也便安心的……去也!”
,!
“这?”
众弟子不解其意,而青峰更是云里雾里,不知老娘这是发得哪门子疯,起身去抢娘手中酒坛,却被余氏挣脱,转身向后院厢房行去。
……
万般无奈愁,酒醒上心头。
天元城,灯火朦胧,弯月划过西窗,映衬在余氏有些苍白的脸颊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时长吁短叹几声,不时又“咿咿呀呀”叫个不停。而青峰就那么默默守护在近前,每当娘蹬掉被子,他便上前轻轻盖上。
“拿酒来!咳!”余氏剧烈咳嗽了一声。
“娘,不要喝了,您这是怎么了?”青峰小脸紧绷,扶着被角的小手哆嗦着。
“你小子懂个屁!可知老娘为你受了多少委屈?”余氏双眸紧闭情绪异常激动,继续含糊着:
“遥想老娘当年……一把大砍刀从南天清虚宫一路杀到东海烟波亭!所过之处无人能敌,统领中天七七四十九界,是何等威风!不成想如今却要受那小子的气,若放在百年前,老娘定是一砍刀将他劈成八瓣,再用那浮光九重引动中天神雷,将他崩成个爆米花……”
“娘!儿不想变成爆米花?”望着老娘梦话竟能如此慷慨激昂,青峰更是心生惶恐,而至于娘都说了些什么,好像只听清了个“爆米花”。
“峰儿……”许久,余氏终于清醒,缓缓起身。
“娘!儿再也不犯险让您担心了。”青峰双膝跪地,攥紧了娘粗糙的手。
“峰儿,与你无关,对了……倘若世间没人能照顾你,你一定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好好活下去,明白吗?”余氏一把将青峰拥入怀中,而青峰闻言却挣脱开来,心知肚明这句话可不是什么吉利话,攥着娘的小手紧紧不放,很怕一旦松开,自己便会失去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