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打开火折子,点燃冷寂的?烛芯,温暖的?火光顿时照亮帝王经过修饰和伪装的?面容。
虞策之自然而然覆盖上舒白拿着火折子的?手,缓缓逼近她,看似温顺,但所有?动作的?目的?都只是为了狩猎。
“夫人去哪里了,我去荒宫找你,看守宫殿的?护卫说夫人用过午膳就离开了。”他的?嗓子显然还没有?好,即便?刻意压低了声音,听上去仍旧十分粗糙,破坏了原有?的?美感。
舒白抬眼,慢条斯理道:“宫里都是你的?眼线,我去哪里你不知道?”
虞策之顿了顿,表情有?些委屈,“夫人把他们赶走?了。”
虽然大部?分道路的?积雪已经清扫出来,但暗卫跟踪人基本是不走?正常路的?,专选灌木屋檐树干这些不易发觉的?地方藏身,眼下处处是积雪,他们走?正常路跟踪会被?发现,走?偏僻的?地方会在茫茫雪地中留下蛛丝马迹,一样瞒不过敏锐的?舒白。
舒白闻言,忍不住哼笑一声。
就算暗卫看见她和霍耀风见面,只要没有?听到两人的?交谈,她根本不怕虞策之知道。
但皇帝是个醋坛子,不知道的?话也?省去她一桩麻烦,她乐见其成。
她抓着他的?手,轻轻用力,调换两人的?位置,让虞策之的?腰腹贴着冷硬的?桌边。
虞策之顺从的?靠上去,微微低下头颅,想要依偎在舒白怀里,却?被?舒白按着肩膀远离。
“夫人?”他眨了下眼睛,看上去无害极了,半点不像一个攻于算计极具危险性的?帝王,“你还没告诉我,刚才去了哪里。”
“你不是自认整个皇宫都受你掌控吗,想要追我的?行?踪,还要亲自来问我?”舒白漫不经心敷衍。
虞策之抿唇,心有?不甘,不死心想要继续套舒白的?话。
舒白在他开口之前,掀开他脖子上厚实的?毛领,冰凉的?手指摸上他肿胀的?喉结。
她轻笑一声,“这么肿,没让御医给你看看?”
虞策之睫羽低垂,沉沉望着她,“没有?。”
虽然只要他不说,御医就不敢多问,但红肿的?喉结以及脖子上久久没有?消散的?手印无一不在昭示着他曾被?暧昧且屈辱的?方式对待,而他的?耐痛能力又一向?不错,两相取舍,他自然不愿意让御医看他的?脖子。
若非不喝药实在说不出话,他甚至不会让御医看他的?嗓子。
舒白对上他的?视线,眼中露出些早有?预料的?笑意,“张嘴。”
虞策之怔了,下意识攥紧身后的?桌角,桌子受到碰撞,发出轻微的?晃动,今日宫人新摆上去的?银制酒盏倒在桌面,紫红色的?美酒无法?避免涌出,液体顺着绣样繁复的?桌布一点点淌下。
舒白拿起洒了一半的?酒盏,正要放到桌子的?角落。
虞策之却?误会了舒白的?意图,瞳孔微微晃动,有?些紧张地说:“夫人,不能再灌酒了,我的?嗓子会坏掉。”
舒白动作一顿,放好酒盏,一只手捧起他的?脸颊,拇指指腹划过他柔软湿润的?唇。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张嘴。”舒白平静地说。
虞策之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张开嘴。
舒白的?拇指快速伸进?他的?唇齿间,防止他忽然闭合,“啊。”
虞策之:“……啊——”
虞策之的?身体说耐用是真耐用,怎么折腾都能恢复如初,说脆弱也?是真脆弱。
舒白只是往他喉咙里灌了点烈酒,就肿得惨不忍睹。
不知是不是烛火过于昏黄的?缘故,舒白觉得他的?喉咙甚至有?些发紫。
虞策之被?舒白看得十分不自在,长时间张嘴令他的?脸部?肌肉变得酸软不适。
他想要闭嘴,奈何舒白死死卡着他的?下巴和牙齿,不仅无法?如愿,口腔中还涌出了涎液。
虞策之觉得羞耻,睫羽颤个不停。
“松开我好不好。”因?为不能闭合唇齿,他说出的?话有?些模糊,但不影响分辨。
“别动。”舒白止住他的?动作,眉梢微微扬起,似笑非笑道,“陛下平日里让御医看病,不会也?只是吩咐御医把脉用药,而不准御医查看陛下的?身体吧。”
虞策之露出茫然,有?些不解舒白怎么会知道。
“要是御医看了你的?喉咙,定?然不会只给你开润肺止咳的汤水。”舒白平静地说。
在回紫辰殿前,她显然去见过为虞策之诊脉的御医。
那御医若遇上的?是别人,自然不敢脱口说出自己给皇帝开过什么药,但询问他的?人是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