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让陆逢年坐在树下,从怀里掏了一粒随身带着的药塞进他嘴里。
陆逢年大口喘息着,意识消散,胡乱地咽下。
“他叫陆逢年,你?当他是普通的乞丐也行。”舒白随口解释。
游左自然没听过?陆逢年的名?字,无所谓坐在秋千上,托着腮说:“你?应该不是乱好心的人吧,他对你?有什么用处吗?”
舒白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药丸很快在陆逢年身体内生?效,剧烈的疼痛感如潮水一般退去。
他勉强掀开眼皮,用仅有的力气说:“你?喂我吃了什么。”
舒白本打算糊弄过?去,但对上他清明充满不可置信双眼,又平静地咽下嘴边敷衍的回答。
“你?喂我吃了什么?”他又重复一遍,因为余留的疼痛,语气磕磕绊绊,“上次、这次,是什么。”
舒白见他猜到?,聪明人不说暗话,当下也不隐瞒了,“一个月一服用的药能是什么。”
“你?把我当什么了!”陆逢年双目通红,表情破碎,“我以为你?是好人,我以为我们同?病相怜。”
他和舒白皆是家中败落,无依无靠,他以为舒白出于怜惜接近他,没想到?,她会喂他吃那样的药,让他像奴仆死士一样活着。
本以为是救命恩人,结草衔环无以为报,结果所谓的救命之恩是假的不说,她甚至还想要?骗他做狗。
陆逢年觉得感情遭到?欺骗,心情碎裂不堪。
“骗子。”
舒白居高?临下凝视他,“我骗你?什么了?我救了你?两次。”
“那是因为我吃了受你?控制的药。”陆逢年哑声反驳,“没有你?,我根本不会面临危险。”
舒白笑了下,“但没有我,你?会像狗一样苟活,没有我,你?的命运只会是死在某个角落。”
陆逢年手握成拳,颤声道:“那也比做死士强,做死士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游左听了顿时?不乐意了,“死士怎么了,我照样活得很快乐。”
“把解药给我。”陆逢年咬牙,向舒白伸手。
舒白垂目,反手把腰间的匕首扔在他面前?,“没有解药,你?想解脱,只有死能做到?。”
陆逢年眼眶泛起一圈圈红,他咬牙,确认舒白不可能给他解药后,默默转过?身,头抵着树干,再也不发一言。
毕竟曾经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将才,其父不得罪江太?后,他也有机会成为留名?青史的武将,铮铮傲骨,不是说打碎就打碎的。
舒白目光冷淡,当下转身向院子外走。
游左连忙跟上,等两人走出院子,他犹豫片刻,轻声问?:“你?生?气了?”
“生?气?”舒白有些意外地扬起眉梢,“我为什么生?气?”
游左不知道如何措辞,直白地说:“因为心仪的狗不听你?的话所以生?气?”
他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怪,好像把院子里那个人比作狗,就相当于默认自己也是狗了。
舒白不知道游左心中的弯弯绕绕,漫不经心牵了下唇角,“我留了把匕首给他,你?没有看见吗?”
“那怎么了?”游左茫然。
“他没有第?一时?间拿起匕首,把匕首刺向我或者他自己,就已?经说明我赢了。”
第044章第44章
三日转瞬即逝。
因为陆逢年的存在,舒白把自己住的小院留给了他,自己另在萧府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居住。
萧挽一日日数着?和舒白在一起的天数,眼看已?经到了舒白所说的十五日之期,甚至还超了一日,萧挽的心情?肉眼可?见的阴郁起来。
她频繁的留在府邸,时时刻刻都要和舒白在一起。
舒白一向宠她,没有制止的意思。
今日不是朝会日,虞策之忽然?传旨宣萧挽觐见,萧挽眉心一跳,某种强烈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她担忧地望着?舒白,抿着?唇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