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总是静谧的。
我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头顶被四根床柱支起来的帐。
侧身看向窗外,没有窗帘的遮挡,轻易的看到了雾蒙蒙的一片绿野。
我身边的爱得缩在我怀里还在呼呼大睡。
我起身靠在蓬松的大靠枕上。
床的对面,靠窗户的一侧,梳妆台上椭圆形的镜子里,我穿着绿色的丝质睡袍,柔软的黑色头发披散在肩头然后落在胸前、身后。
二十三岁时,突然非常想卷头发,那种法国慵懒的松散自然的感觉。
但是理发店坐了一天,烫出来的的效果,不说漂不漂亮,看着倒是和我丈夫的年纪一般大。
活生生老了十多岁。
社交圈子还是我一个月后鼓足勇气盘着头发去的。
那一个月我是分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气哭了,想起来就哭,生气!
第二个阶段我是躺在床上,用纱巾包裹着我的头发,哼哼唧唧的气病了。
我丈夫那段时间最大的乐子就是趁我睡着帮我解开头巾放松,然后笑得如同得了羊癫疯。
第三个阶段,我似乎进入了诡异的平静,然后闹着去理发店剪头发。
第四个阶段,似乎习惯了。
现在梳妆镜里看见的长发,还是我好不容易在它长到一定程度剪掉,才恢复成现在的样子。
我欣赏了会,然后唾弃那家没有技术含量的倒霉的理发沙龙。
起身换衣服,抱着儿子给他穿上小衬衣小背带裤子。
爱得真的是一个非常懂事自理能力很棒的孩子。
他在小凳子上站着,就自己刷牙洗脸。
再一对比,刷牙和杀猪一样的伊丽莎白。
我心都要颤抖了,晚上还要给那个胖丫头刷牙,我这一刻非常非常想念我的丈夫。
只有他才能压制住伊丽莎白一身肥膘和力气。
还没有下楼,在二楼的楼梯间就听到了客厅我婆婆的笑声。
伊丽莎白小姐用她那独特的小嗓门哼哼哈哈的似乎在和别人聊天。
她很喜欢和人聊天…。。嘴巴有种漏了的感觉。
沿着楼梯下去,推开左边前后微微摆动的门。
门上的玻璃是和教堂里那种五颜六色的玻璃很像。
按上去的时候还有种粗糙的磨砂感。
爱得已经早早的跑到客厅。
朴素的红砖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很旺,壁炉上的墙上挂着两杆猎枪。
我丈夫的打猎也是非常的厉害。
他们偶尔会在远处的森林中寻找猎物,然后我和我的婆婆还有厨娘,当然主要是厨娘。
考野鸡,兔子,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
非常美味。
伊丽莎白被阿普比老妇人抱在怀里,此刻正张着小嘴巴噗噗的,然后咿咿呀呀的,最后看到我了。
感觉到我在看她,下一秒就看向我,然后手舞足蹈的就要过来找我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