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出小鸡之后,正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它们,在争抢着啄食,只见三弟任泽和四弟任天,身背着书包,自房门中走了出来。任泽看到了我,微笑道:“大嫂,我和任天去上学了。”“嗯,去吧!你们几点放学呀?”“中午十一点放学,等走到家就得十一点半了。”“好,我知道了。”听我说完,他们小哥儿俩,便高高兴兴的走出了大门,去上学了。此时,我一个人站在院子中,虽然有些孤单,但是,觉得管理着一群小鸡,三头小猪,三匹骡马,一条狗,不免涌出一丝唯我独尊的感觉。正当我得意洋洋之际,忽然几声“汪汪”的狗吠,自靠近大门口处传来,当听到狗吠之声,我才忽然想起,原来那条大青狗还没有吃食。于是,我又走进了东屋房门,到处翻动了一下,发现碗架里的一个盆,还有一块办事情剩下的猪骨头,和一些大米饭嘎呗,便全部倒进南面的锅里,加上了水,然后,又在灶堂里面的火炭上,加了一把柴禾,等燃烧的火将锅烧开,便把煮好的狗食,盛到一个喂啰里,拎了出去,来到狗窝前面,倒进了狗食盆里。那条大青狗,见我来喂它,一改原来的凶相,打量了我一下,便摇着尾巴,低着头,大口的吃了起来,直到将大米嘎呗全部吃完,又将那块骨头,叼了起来,钻进了它的窝里。这时,我见大青狗也吃饱了,便拎着空喂罗,走进了东屋里,见屋地很脏,就拿着笤帚,将里屋和外屋间,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直到这时,我才觉得我完成了早间的所有任务,于是,我在洗脸盆里洗完了手,走出房门,回到了我的新房,打开了录音机,选了一本当时最流行的歌曲磁带,放进录音机里面,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欣赏起,群星演唱的歌曲《明天会更好》了。激昂的节奏,悦耳的歌声,一时之间,就将我稍稍感到的疲劳,瞬间释然了。就在我沉浸在其中,怡然自得的时候,突然有人在窗外喊道:“嫂子,你在屋里了吗?”当听到是二妹任霞的声音,我便急忙走出了房门外。“任霞,你来啦,快进屋里吧!”“嫂子,咱妈呢?”“咱妈去彩云村,看姥姥去了。”“哦,这样说来,是你答应替她做几天饭了?”听任霞这样说,我笑道:“呵呵,妈说姥姥有病了,她要去看望一下,我又怎么能不支持她呢!”“谢谢你,嫂子,让你挨累了。”“哈哈,这点小事,有啥可谢的。”“嫂子,我哥和任龙他们俩干什么去了?”“他们哥俩呀,去东山那块苞米地,刨苲子去了。”“哦,那好吧,你就先歇一会吧,我这就回去了。”“任霞,你进屋坐会儿呗?”“先不了,嫂子,都九点多了,我也该做中午饭了。”“二妹夫李森林也去上地了么?”“是,他跟着他爹,也去收拾地去了。”“哦,那行,你回去吧,中午吃完饭,你再来,陪我唠嗑吧!”“好!”任霞说完,便转身走了。当我将任霞送出大门外之后,便回到了我的新房,依然坐在沙发上,继续听歌了,我的耳朵虽然在聆听着歌曲,可是我的心里,却在盘算着中午的时候,该做什么饭呢:早上,大家吃的是面条,面条虽然好吃,可是,面条确是容易消化的东西,三弟任泽和四弟任天,坐在课堂上,没有剧烈的体力活动还好,而任飞和任龙哥儿俩,就不一样了。他们俩干的这个活计,是轮着大搞头,刨苞米苲子,这对于我这位,人民公社的老社员来说,是再了解不过了,这项工作,不仅磨手,还要费力,每刨下一个苲子,都要全力以赴,想必刨了一上午的苲子,他们吃到肚子里的那些东西,早已消化殆尽了,这功夫,他们两个肯定是饿极了。想到这里,我对中午做饭的计划,便初步形成了。于是,我一边听歌,一边注意墙上挂钟的指针,当指针指到了十点钟,我便关闭了录音机,去到了东屋,揭开屋地中,土豆窖的盖板,见菜窖不足一米深,便拿了一个小筐,直接跳了进去,捡满了一筐土豆,又拿了上来。接着,经过去皮切丝,一气呵成,做了一盆土豆汤,然后,又在咸菜缸里,捞出一些咸菜,洗了几遍之后,也切成细丝,装在一个小盆里,放上了葱花,酱油和味精等调料,搅拌好了。最后,我又和了一盆面,烙了一大盆油饼,在把饭桌放到南炕上之后,又将土豆汤,咸菜,油饼等,全部摆上了饭桌,等待他们哥四个,回家吃饭了。大约十一点许,我正站在大门口,向东张望,只见任飞和任龙,自远处走来了,等他们哥俩走近,我见他们汗流满面的样子,说道:“你们俩一定是又饿又渴了吧?”“呵呵,我们还行吧,正好把水喝没了,也就没有劲儿了,这时候,也就到晌午了。”听任龙说完,我又问道:“你们俩不是带了一大塑料壶水吗?怎么还不够喝呢?”“够喝啥呀,这天气又热,活又累,不喝足水谁能受得了呢!”“哦,既然这样,你们下午就多带些水吧!”“嗯,下午时间长,更得多带水了。”这时,我见任飞一言不发,说道:“任飞,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累着了么?”任飞笑了笑,说道:“我,我还好吧!”见他不是特别高兴,我不禁心生疑窦。这时,任龙说道:“嫂子,我哥的两只手,各磨起了一个血泡。”“在哪里,快让我看看!”我急忙走近任飞,拿起他的两只手,仔细看了看,只见他两只手的手掌,各有一个已经磨破了的血泡,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说道:“任飞,你的手都这样了,下午就别去刨乍子啦!”:()依然山花烂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