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薄浔顿时愣住。
他当时,只是想哄俞烬尽快起来做康复训练。
昏暗的夜色下,俞烬的声音混合在风声和弦乐中,似乎有点失望,又带着点撒娇,有种说不出的蛊惑。
“那…小浔哥哥要食言吗?我专门设计的戒指,期待了好久替你戴上的那一刻。”
“初中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第一眼吸引我的就是它。”
软声带着上扬的尾音,薄浔不自觉的顺着俞烬的话接道,“也不是要食言……”
还没说完,瞬间意识到自己上套。
“那就是答应了?”
“……”
薄浔别过头。
当年在身上各处打钉的痛感历历在目。
虽然打上恢复好以后,是一件挺愉悦的事情,但那一瞬间以及恢复的过程并不好受。尤其是他生活上不仔细,当时耳洞发炎了好几次,在医院嗷嗷大叫到半个科室都来围观。
“放心,我会尽量温柔的。”俞烬又软言哄到。
薄浔还想继续说什么。
忽然,察觉到有人朝他们走近。
他以为是扒手或是其他什么图谋不轨的人,立刻警觉的从俞烬额前起来,不善的看着不速之客。
只见是一个金发少年,看上去年纪比他们还要小一些,笑得有点腼腆。
金发少年开口说了好长一串。
薄浔:……
他听得面色痛苦,因为一句也听不懂。
俞烬转过轮椅,和金发少年交谈了两句。
笑着双手从对方手里接过来了一张纸,金发少年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血液直接涌上耳垂,又和俞烬说了什么才跑远。
薄浔见人跑远,才凑回俞烬肩膀上,好奇的追问道,“他说了什么?”
“说,刚才看见你牵着我的手跳舞时,突然有些触动,所以即兴画了一幅画送给你,希望你喜欢,”俞烬说着,把手上的那张纸翻过来,“又看见了戒指,问了我们是不是在求婚,我说是的。他有点惊讶,说了两句祝福的话,就笑着跑开了。”
薄浔接过画,拿在手上看了看。
是一副水彩光影画,能看得出是一个身材健硕的少年俯身牵住轮椅少年的手,在昏黄的光线下翩翩起舞。明暗处理的十分温柔,只是看着,脑内就能浮现出来一篇长文。
“画的好好。”
“嗯,回去以后把它挂起来吧,挂在我们的新家里。”
薄浔把画给俞烬保管。
抬头看了一眼。
不远处,那个金发少年正和朋友们聚集在一起,一群少男少女背着画板,叽叽喳喳的大声欢笑。
似乎是感觉到了薄浔的目光,突然抬头,笑着和薄浔挥了挥手。
薄浔笑着点了一下头,同样挥手回应了一下。
刚收回目光,身侧就传来凉飕飕的声音。
“小浔哥哥真受欢迎。只是出门随便散散步,就有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愿意给你画画。”
薄浔:“又不是单独画我一个人,你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