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咳嗽的冲动渐渐过去,呼吸还是急促的,胸膛剧烈起伏。
发梢上的水珠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大口换气之余,他瞟见俞烬缓缓抬起手。
倏然,那只手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朝他的喉咙径直伸来。
温软的指尖碾压上喉结。
并不浅尝辄止的压住,而是狠狠地按了下去。
呼吸被扼住的窒息感瞬间袭来。
薄浔刚想质问对方干什么。
那只手突然又像是触电一样,从他的喉结上缩回。
这次俞烬的手转向自己的脖颈,似乎要朝着自身掐去。
“你怎么了?”薄浔见他反常,迅速一把抓住俞烬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只见俞烬目光低垂,眸中的阴戾化为死寂。
“俞烬?”
“抱歉。”俞烬说话的时候,死死地咬住后槽牙,肩膀微微耸动着。
“我画不出来。突然就画不出来了……抱歉,白让你淋了血浆和水。”
说完,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捡起一根没洗过的画笔,狠狠的捅进白色的颜料里,疯狂的搅和。
白色无暇的颜料瞬间变得浑浊。
沉寂。
半晌,俞烬艰难的开口道,“对不起,今天先到这儿吧。去把衣服换回来,穿湿衣服出去容易着凉。”
“那要不然,下次再画?”薄浔总觉得俞烬的状态不太对,担忧道。
俞烬还是没抬头,“还可以有下次吗?难道你不会觉得……当绘画模特很委屈吗?”
薄浔还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随即回答道,“不会。”
确实不会。
以前在体校每年寒暑假,他们都会去极寒或是极热的地方进行训练。比给俞烬当模特累的多得多,而且还要倒贴钱。
俞烬的动了动喉结,声音还是低哑的可怕,像是压抑着内心躁动的野兽,“好,那下次吧,到时候麻烦你再跑一趟。”
说完,俞烬把腿上的平板和的颜料盒放在地上。
推着轮椅迫不及待的朝洗手间挪去。
薄浔目送他离开。
随着关门的声音,洗手间里传来巨大的水流声。
迟迟不见俞烬出来。
只能依稀听见里面有水流之外的动静。
在背景布前,换回干净的衣服后,薄浔正收拾着个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