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姓姜的一伙的?”薄浔掰了一下手指,故意让骨节发出响声,“怎么?你们也觉得地上凉快?”
口中发着狠话,实则已经在考虑怎么脱身。
他赤手空拳,肯定干不过五六个手里拿家伙的。
对方没回答。
突然,一个冲刺朝他袭来。
薄浔赶忙格挡,随即像条脱缰的疯狗,轮拳横扫着面前的障碍。
第一回合,面颊就被棍子上的木刺儿刮出了血。
疼……
揪心的疼让他短暂的分心了一下。
薄浔没闲着,混战之中,随手抓了一个少年,干脆利落的反拧擒住,直接当盾牌用。
该怎么脱身……
硬跑回家也可以,但他不想让这群人知道自己具体住哪个楼栋哪一户,那样会更麻烦。
突然,刺骨的冷水打的肩膀生疼。
是高压水枪!
水枪的源头不明,但明显不是冲着他呲的,好几个少年已经被水流呲倒在地上,手里的武器扔的老远,无法起身,每次试图爬起来就会被水柱再次压下去。
薄浔赶忙松开反拧别人的手,抓起自己的书包,趁乱跑出巷子。
巷外,警笛声震耳欲聋。
薄浔赶忙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背着双肩包,装作学生的样子,不让路人看见自己脸上的伤痕。
春夜很冷,他出校门时特意脱了校服外套,现在又被冷水浇透。
“阿嚏——”夜风一吹,他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安全以后,薄浔才开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
刚才,到底是哪儿来的高压水枪?
想了半天他也没想通。
在街上站了片刻,见路对面有药店,薄浔决定先进去买点东西。
伤口得处理一下,再买点感冒药。
安全以后,疼痛感愈发明显。
打架的时候有冷水和肾上腺素作为麻痹,并没有太多感受。
薄浔咬牙,趁着没人,整理了一下宽松的校裤。
药店的暖风开的足,一进门,薄浔立刻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刚想询问药师,突然,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黑色的轮椅,笔挺的后背,蓝白色的校服和微长的头发。
少年旁边还站着一个一米九左右,穿着衬衫西裤的壮汉,替他拿着药柜上的药品。
“俞烬?”薄浔怀疑自己看错了,“你怎么在这儿?”
轮椅上的少年缓缓转过来,看见薄浔,也有些惊讶。
“刚做完康复训练,需要的药品好像只有这家店有,所以来这边买药……”
还没说完,目光在他脸上的血痕上停留片刻,似乎有些害怕,往轮椅里缩了缩。
薄浔意识到自己这幅样子有点骇人,赶忙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痕,笑的有点憨,有些愧疚,“抱歉,脸上是刚掉河里了,脸上被石头划了几道,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俞烬的声音怯懦懦的,点了点头,“有,有点。刚才看对面似乎有人打起来了,我还怕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