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羡慕您。”
简亓还要开车,没有动过烧酒。
可这套酒具的杯盏实在精致,陶桃倒了酒一直小口地抿着喝。
包厢暖气开得足,酒量不好,只是微醺头脑有些发热,或许真有些上头了。
表达起来什么东西都好直接,简老师给予的回答都中肯实际,生出的敬意不假,尊称的话越说越不离嘴。
“您真的好厉害。”她一个班在学校里都管不过来了,他刚毕业的时候就能带着学生参加集训打比赛。
“男孩子多,好管一些。”
“我们班就四个男的,各个都不省心,在班级里搞早恋真的很不像话。”陶桃说得义愤填膺,才高二,主任那里的投诉就数不过来。
带违禁品,晚自习玩手机,课间和小女孩牵小手。
每周都有这些令人头痛的事情要处理。
陶桃垂着桌子,整张脸被捂得很红,用的力道是软绵的。
白皮肤在暖光下面更为柔和了,脸分明是素净的,模样生得精致,气势不输,发呆闷着一言不发,反倒像只隐忍受惊的兔子。
甚至连本人都不曾注意过,陶桃其实长着一张适合做老师的脸,光晕下白净的脸富有书卷气,又在静处不怒自威。
无声的微妙里,简亓视线所及不知染上了什么变得柔和。
将外套递给她,安慰道,“我们陶老师辛苦了。”
“简老师也很辛苦的。”陶桃感觉脑子有些飘,久坐太久一时站起来有些发晕。
是她体质太差,体恤话没说完,没站稳撑在了人家手臂上。
走出包厢该穿鞋了,不小心碰到简老师了,距离拉近,闻到了赵老师说的香水味。
一瞬间,陶桃清醒了。
更准确说应该是被刚才冒犯对方的行为吓到了。
简老师该不会以为她酒品很差,刚入职一年的新教师就那么爱和不熟同事诉苦吧。
天呢,陶桃这样想着,系鞋带的手都有些不利索了。
“需要我帮你吗?”说着简亓老师就半蹲了下来。
“啊,不用了。”
陶桃呆坐在包厢的门栏上,心说鞋带散着就散着吧。
准备就这样起身,简亓竟然真的好脾气地帮她系好了。
陶桃觉得让别人为自己做这种事情非常不妥。
看着简老师的手在视线里为自己这双不值多少钱但穿了两三个冬天的鞋子弯腰,大脑飞速运转,组织语言能力。
太超过了,该说什么道歉的话。
酒劲过了,她还是那个非常谨慎的陶老师,五班的班主任。
今天晚上听她倾诉和她聊天的也不是什么相亲对象,而只是一起搭班的同事。
并且对方很有背景,资历优秀,她可望不可及,绝对不是随意能高攀的。
陶桃心里不停自言自语,为自己泼下冷水,今晚的聚餐很开心,简老师是很优秀的人,但你们不可能。